他们通晓武功,自是从这一声长啸声中听出端倪,为其深厚的功力所惊吧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“哈哈,哈哈哈!”随着啸声的悠悠落下,便是两声长笑声在夜空中回荡,心满意足,踌躇满志之意呼之欲出。 这两声长笑,所蕴含的功力,更令武林群雄震惊,虽不知声音来自何方,却犹如在耳边响起,此等功力,他们自叹弗如。 神威堂堂主孙百威列修的小院,鬼魅般飘入五人,无声无息,月色之下,面目枯槁,森然可怖。 “恭喜孙堂主神功有成!”清朗的声音自枯槁的面容之下送出,透过格窗,直入屋内,将哈哈大笑声打断。 这一声仿佛低语般的话语,却直升入夜空,在夜色沉沉地临安城上空袅袅不绝,整个临安城内,无一人能够漏听。 原本迷惑的武林群雄,终于猜得,这一声长啸与两声长笑,究竟是何人所。 他们俱是心下一沉,听其语气之狂喜,观其功力之莫测,这个孙百威怕是已将葵花宝典练成,再也无惧于众人的抢夺。 而那道贺恭喜之人,功力超卓,怕是还远胜纵声长笑的孙百威,声音又是那般年轻,群雄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,那人定是嘉兴铁捕之一。 “吱”的一声响起,房门被自外至内的拉开,孙百威一身月白的练功服傲然而立,俊雅的面庞晶莹温润,仿佛一层莹光在其皮下隐隐流转,丹凤双目开阖之间,精芒隐隐,灼炙刺人。 “多谢几位大人,孙某感激不尽!”孙百威止住笑声,向门外的五人躬身作揖,面容带着感激。 他心下自是明白,若无眼前这几位嘉兴铁捕的佑护,早已物是人非,自己怕已被前来争夺秘笈之人吞噬。 “呵呵,孙堂主不须多礼居下等也是奉命而行。”站于最前地嘉兴铁捕虚虚一扶,暗流蓦然涌动。 孙百威只觉一股沛然莫能御之力陡然将自己扶住,再也无法躬身,他刚刚神功有成,难免生出几分傲意,于是暗中运功下压。 只是任凭他如何的运功,那股绵绵的托力仿佛无穷无尽,自己的力气宛如泥看牛入海,丝毫泛不起波澜,仅做些无用之功罢了。 孙百威不再运功,依着肘下的绵绵之力起身,呵呵笑问:“孙某如今尚有些糊涂,不知几位大人究竟奉何人之命前来护佑在下?” 此言在外人听来虽有些可笑,却是实情。 孙百威在他们前来之时,便想知道,但几位嘉兴铁捕只是摇头不语,被其苦苦追问不过,最后方才吐了一句:“日后自知,待在下等离开之前,必坦言相告!” 此时的他,心下骇然,以前地自己,虽然觉得几位嘉兴铁捕功力高深莫测,远非能够以年龄相度。 但此时自己神功有成,能抵过十几个以前的自己,望向几位嘉兴铁捕时,仍旧觉得这几人仿佛汪洋大海,莫可测其深浅。 孙百威原本的傲然之意顿时荡然无存,心下对能够驱使几位嘉兴铁捕之人更加好奇难抑。 “也罢!孙堂主如今神功有成,在下等地使命亦算完成!”站在最前,一直代众人说话的铁捕微一沉吟,一身玄色长袍随风轻拂,竟隐隐有几分出尘的气度。 他枯槁的脸庞神色不变,沉吟几息间,缓缓点头,终于下决心要相告,抬起右臂,指了指孙百威的胸前:“想必孙堂主身上有一块儿玉佩吧,玉佩的主人,便是在下奉命之人!” “啊?是萧庄主?!”孙百威大是吃惊,俊雅温润的面庞露出惊诧之意。 在孙百威以为,嘉兴铁捕是朝廷之人,身不由己,需要奉命令行事,能够驱使之人,必是位高权重,实没想到,竟是已有着救命之恩,赠宝之泽的萧庄主! 惊异之后,便是疑惑,这位萧庄主究竟是何人,为何竟能将威势天下的嘉兴铁捕驱使? “呵呵,正是庄主命令我等前来,还望孙堂主能够保密!”那位嘉兴铁捕抱了抱拳,面容枯槁不变,笑声却传出,好在孙百威已经习惯,已隐隐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。 “在下自是不会多嘴!”孙百威忙道。 嘉兴铁捕的老大点了点头,接着一抱拳,疯然说道:“既然孙堂主你的神功有成,不惧于外人,在下等也可功成身退,这厢便要告辞了!” “几位大人何必如此匆忙,要离开,容在下为诸位设宴饯别,以略表孙某的感激之意!”孙百威忙道。 “呵呵,不必了,山高水长,定有再见之日,今日先暂且告辞!” 那人呵呵笑着摇头,接着抱拳一揖,随即身形一纵,脚下如踩浮云,缓缓的斜向上升,越过院墙,踏空而去。 后三位嘉兴铁捕依次抱拳一揖,身形轻纵,如同前一人般缓缓踏空而逝。 转眼之间,人影杳杳,唯有夜风徐徐,轻轻吹动着他月白的练功服。 倏然而来,倏然而去,异人行事,果然与寻常人不同!孙百威惆怅之余,不由感慨,对这几位嘉兴铁捕的行事大是激赏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55章 舌战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17 本章字数:7737 “孙百威练成了葵花宝典?!”小月有些惊讶的问道,娇嫩的面庞在珠辉下越晶莹如玉。 葵花宝典的难练,她虽未真正的练过,却也是一清二楚,当初萧月生乍炮制出葵花宝典,在大伙儿面前说起时,曾断言,若无意外,武林之中,怕是无人能够将葵花宝典练成。 小玉将站在茵茵绿草地上,歪着圆圆的小脑袋,看得津津有味的神鸟菲儿放走,披散着乌的臻点了点,妩媚温柔的娇容露出一抹微笑,将手上簿如蝉翼的素笺递给躺在自己*上的萧月生。 “看来这个孙百威还真是有几分道行!”一直默默无语,轻咬着玉色薄唇,盯着纸牌计算的小星蓦然抬头,清冷的脸庞虽波澜不惊,一双明眸却闪过一抹异采。 萧月生将素笺看完,抬头望向众女时,恰好看到了小星的神色,一眼洞悉了她的想法,忙道:“小星,你不必去试探,孙百威练的葵花宝典,只是老童录了自身三层心法,遇到你,定是不堪一击的!” “只有老童的三层心法?!”小星娇声叹息了一声,清冷如玉的脸庞露出几分沮丧,无力的将手中纸牌扣到了茵茵的绿草地上,令众女抿嘴一笑,小星嗜武,如今却是极仿佛当年的剑魔孤独求败,欲求一败而不可得。 众女之中,唯有完颜萍的功力强过她,但完颜萍紧记丈夫的叮嘱,从不显露会武之相,从不与人动手。 若想与萧月生切磋,更是痴心妄想。他或是懒得答应,或是一招便将小星制住,从不用第二招,令她无可奈何。 当世的几大高手,便是遇到天雷神爪孙子明,便几乎挡不住他,更遑论能将孙子明打得落花流水的师母小星。 小星已充分体会得到了高手寂寞之感,故乍听孙百威练成了葵花宝典,心下难免跃跃欲试,凭空生出几分兴奋。 “再。我后来赠他一枚玉佩,以镇定其心神,想必再练起葵花宝典来,不会那般吃力,孙百威能够练成葵花宝曲。只是水到渠成之事,不值得大惊小怪的!” 萧月生淡淡笑道,他当初救下孙百威,并赠其一枚观澜玉佩之事,小星小月她们并不知晓。 小星此时已彻底死心。对孙百威已没有了兴趣,若真是他自己练成了葵花宝典,能人所不能,她说不定还要亲自出手指点一下,便如同叶重一般。 但因为丈夫送他观澜玉佩,他才顺势成事,其才已惹不起小星地兴趣,懒得搭理。 “哦,对了,说起老童。倒想起来了!老童前几天来消息,说大内的使一直在等你,想请你进宫面圣。”小玉忽然轻拍了一下自己光洁如玉的额头,似是怪自己见忘。 小玉能够遗忘某事,实是罕见,她随着萧月生双修,早已非是凡胎俗骨,随着时间的流逝。这种脱胎换骨的变化越来越大。过目不忘似是寻常的能力之一罢了,凡事一旦入其脑海。除非想要忘记,否则,断难遗忘。 萧月生点了点头,在小玉的大腿上闭上双目,叹了口气:“唉!真是麻烦!” 萧月生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,对于周围人的光宗耀祖并无兴趣,皇宫之物也不是那么稀罕,所以理宗能够拿出的东西,实难对萧月生构成吸引力。 加之将赵基由弱智变得聪慧过人,已是莫大地付出,也不想再多惹烦恼,对于皇宫派出的人,能避则避,小玉了解丈夫的思想,否则,她也不至于忘了对他说及此事。 “公子,也不能总拖着,过两天还是去看看吧。”小玉低下螓,柔声劝道,乌散着淡淡的泌人幽香,随着小玉螓低垂,径直钻入萧月生的鼻内,通体舒畅。 小玉毕竟还是这个时代的人,不能如萧月生般将天子看成常人,不想惹下什么麻烦。 “嗯,明日我便去临安城,小铁他们刚撤走,怕是孙百威应付不来。”萧月生挪了挪身子,让自己的头耽得更舒服一些,懒懒的答应,接过了小玉递过来的白玉杯。 “公子,不如我随你前去,也想见识一下,这当下的武林人物究竟有几分本事。”小星清冷的黛眉微微皱着,沉吟了半晌,此时忽然自动请缨。 萧月生轻抿了一口碧芜酒,斜了一眼小星,哼道:“他们的武功岂能入你的眼,自讨没趣罢了!” 小星修长的玉手轻轻摆弄着几张纸牌,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,月白的绸袍将其趁得面色如玉,清冷的气质宛如广寒宫的仙子。 “那可说不准!公子爷你不是常说,武林之中卧虎藏龙吗?!说不定,我的运气好,还真能遇到奇人异士呢!” 小星摇了摇螓,清冷的面庞陡然出现一抹微笑,仿佛天地间光明大放,美得惊心动魄。 “那也不值得你亲自动手!小玉,让老童暗中照拂一下孙百威,唉,若没有华楼地那一层关系在,真不想管这些破事儿!”萧月生一摆手,否决了小星的争辩,美人计对他可不管用。 萧月生的思想与此时的人们并不相同,对女子也极重视,既然孙百威的女儿孙初慧与逍遥帮的帮主萧华楼有了关系,便不能无动于衷,孙百威便算是半个观澜山庄的人,所以萧月生才会不断的庇护于他,这便是所谓的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 小星如同黑宝石般的眼眸微微一转,并不生气,清冷的玉脸带着吟吟浅笑,心中已决定,要将美人计使用得更加乇底。 这样的小事,萧月生是极容易改变主意的。这也是他的小伎俩,先是不那般坚决的拒绝,留一线希望,然后等她们来求自己,软语温香,享尽温柔的滋味,然后他才装做受不住她的温柔,不情愿的答应下来。 虽然对丈夫的小伎俩隐隐略有所觉,但她们也乐此不疲,毕竟什么事情,太过容易的,乐趣便减少很多。 神威堂周围,原本的住户人家,大多已换了人。那些武林豪客们皆不是什么穷人,所谓穷读书,富练武,家里没有几分资财,是没办法练武的。而练武之人,钱来得也容易。 财帛动人心,神威堂周围的人家收了钱,自是忙不迭的搬出去,将屋子租给他们这些武林豪客们。 神威堂周围的住户,见惯了场面,也都是些警醒的人,在这个非常之期,能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求之不得。 有眼线的存在。嘉兴铁捕离开的消息,自是很快便传扬开去,这个夜晚的临安城,暗流涌动。 武林中人有高来高去的本事,传递消息极为快捷,一个时辰过后,整个临安城的武林中人皆知晓了嘉兴铁捕离开的消息。 或主张马上出击,趁着嘉兴铁捕离开。否则,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还要回来。 或主张谨慎从事,传遍临安城的啸声与长笑声。仿佛便是神威堂堂主孙百威所,若是如此,其武功定是突飞猛进,所以嘉兴铁捕才能放心的离开。 嘉兴铁捕向来行事无差,若真地放心离开,那孙百威的武功定是已达极高明的境地,不惧于武林人的争夺,如此一来,定要小心行事,否则,打雁不成,说不定会被雁啄了眼睛,还是观望一段时日为佳。 但武林这中,直性子,好冲动的热血之人也不少,他们不去理会究竟是何原因令嘉兴铁捕离开,只知道,他们离开了,那就有得一拼,小小的神威堂,即使武功再高强,也敌不过众人的围攻。 夜空漆黑,仿佛墨染,与此时嘉兴放空的繁星遍布截然不同。 神威堂的大门旁,两盏琉璃灯庞随风轻轻摇摆,灯壁上的神威两个大字颇有几分气势,似是可当镇鬼之用。 周围地一切静悄悄,无声无自,显得有些过份的安静,房上夜猫的叫声清晰可闻。 神威堂正门前的大街上忽然响起脚步声,虽显杂乱,却是轻快而迅速,转眼之间,由远及近,二十几名握刀持剑之人忽然出现在了神威堂的大门前。 在摇摆的灯光下,这二十几人的面容隐隐约约呈现,粗眉大眼有之,眉清目秀亦有之,或老或少,在刀光与剑光的映照下,每人的面庞都笼罩着严肃与兴奋相杂的莫名神情。 这二十几人似走似奔的来到神威堂前,站立不动,并未直接纵身跃墙而过,而是站在墙下,打量着彼此,目光闪动,在灯笼的柔弱光泽中,精芒闪闪,俱是内力不俗之辈。 他们彼此打量时,精芒闪闪的眸子中透着戒备,似乎并不是什么朋友,反而隐含敌意。 周围的一切又安静了下来,只有风声透过树梢时出隐隐的啸声。 “孙百威,前来回话!”沉静的群雄中,终于有人出头,声音张狂而年轻,似是初生牛犊不怕虎。 人群中虽有人皱眉,感觉此话太过狂妄,却终于没有出声反对,不论如何,自己所扮演的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君子,这一仗,终归是要打起来的,虽然说起来没甚光彩。 神威堂内,寂然无声,唯有轻风摇晃着琉璃灯笼与众人的呼吸声,仿佛里面并没有人。 “孙百威,是男爷们的,出来朝个相吧!”粗豪的声音宛如铜钟大吕,在夜空中撞响,周围的群雄耳边嗡嗡作响,没想到竟有人出这般洪亮的声音,颇有几分佛家的狮子吼的威力。 许多人听出了此人话中的一身匪气,心中猜测,定是哪位江洋巨寇无疑。 换了平日,说不定有人动心官府的封赏,出手将此人拿下,与府衙旁的榜栏中寻找海捕通缉告示相对比。 只是此时事关重大,无人有这番心思,与葵花宝典比起来,这小小的封赏,实在不值一提。 “呵呵,呵呵,在下孙百威,各位不请自来,不知究竟何事啊?!” 一声长笑声响起,缓缓悠悠,宛如在他们耳边说话,最后的“啊”字,声音拖长,却蓦然一震,仿佛在击鼓时,前面几响,皆是轻轻敲击,最后一下,奋力一击。人群中的数人已是气血翻涌。 在彼此的惊异对视下,一道人影自高高的墙上落下,翩翩落地,轻如飘羽一片,点尘不惊。 孙百威一袭青衫,负手而立,容貌俊雅,似是气度翩翩的风流才子,实难与神威堂堂主联系到一起。 他负手立于神威堂大门前,在灯光下,脸上泛着淡淡的浅笑,似讥似讽,目光如刃,缓缓扫向群雄。 被他目光扫过,诸人只觉犹如一阵寒风扑面而至,双眸如被灼烧得疼痛,莫名的寒意却自心底升起。 托大了!这是众人心底随着寒意一同升起的想法。 他们实没想到,这个武林中声名不显的神威堂堂主孙百威,竟有如此的功力,他们虽然敢于冒险,却并非没有自知之明,如此功力,自己断断不是对手。 一名面目粗豪,怀抱金丝大环刀的精壮男子推开人群,站到了最前,抱着膀子,单薄的青色短衣隐隐露出结实的肌肉。 他冷冷睨了一眼负手而立,而带微笑的孙百威,而带不屑的哼了一声,大声说道:“姓孙的,咱明人不说暗话,听说你得了一本葵花宝典,兄弟我们想借来瞧上两眼,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?!” “呵呵!”孙百威微一皱眉,随即呵呵长笑,只是双眸中殊无笑意,冰冷一片。 “***,你笑什么?!”那精壮的汉子牛眼一瞪,怀抱中的金丝大环刀叮当做响,晶亮的刀光在灯笼下闪烁,寒意森森,凶焊之气顿时大涨。 他粗眉耸动,咬着牙,瞪着眼说道:“答不答应?一句话!” “哈哈!”孙百威笑容未止,反而又大笑了一声,摇了摇头,面带几分怜悯之色,叹道:“唉——!在下实在不想失礼,却忍不住想大笑,此事纯属子虚乌有,却有人偏偏当真,在下岂能不笑?!” “胡说!”那粗壮汉子大喝一声,宛如天空陡降一道霹雳,粗壮的大手指着孙百威,怒声道:“你这厮,实在不是好汉!睁着眼睛说瞎话,不想给人看,直说便是,为何要虚言欺人?!” 孙百威才不管好不好汉,知道今日若真的承认下来,那自己将是永无宁日,不但连累女儿,神威堂的兄弟们也要跟着遭殃。 蚂蚁多了咬死象,自己可没嘉兴铁捕的本事,别说没人亲眼见过葵花宝典了,便是有人亲眼见过,自己也不能承认!“ “呵呵,可笑天下群雄,竟被一个小小的栽赃嫁祸之计耍得团团转,在下若有葵花宝典,早就遁入深山,奋苦练,何苦等别人找上门来?!”孙百威呵呵笑道,明亮的目光缓缓掠过面前的众人,对于那粗壮汉子的指责宛如未闻。 那粗壮汉子摸了摸颌下的络腮胡子,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转身看了一眼人群中一位面目平庸,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,挠了挠头,神色似是带着询问。 待见那矮小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,他便不再多说,冷冷哼了一声,瞪了一眼正捋着清髯淡淡微笑的孙百威,粗壮的身体一转,抱着金丝大环刀,退回了人群之中,令好多人大是失望。 “孙堂主,此言差矣!”那粗壮汉子乍一退入人群,便又有一人站了出来,此青年男子面容俊逸,英姿勃勃,宛如一颗玉树临风而立,此人带着淡淡的笑意,摇头笑道,声音颇是悦耳。 见过此人的容貌,人们不由的赞叹了一声好相貌,剑眉星日,鼻如悬胆,腰间一柄月白鞘的长剑,彰显尊贵与不凡,气度雍容,似是世家公子,顾盼之间,英气逼人。 众人的注目令他更加从容不迫,优雅的上前两步,英俊的脸庞泛起矜持地笑道:“岂不闻天下之事,从不会空**来风,在下原本也有些怀疑,是否有人别有用心的嫁祸,但见孙堂主武功突飞猛进,即使没有葵花宝典,怕也是别有秘笈,何不与合来与大伙儿见识一番?” “呵呵,你这年轻人的想法也太简单!孙某的家传武功本是寂寂无名,极是难练,但前几日有几位嘉兴铁捕的指点,大有所悟,略有一番进境,又哪里来的秘笈?!”孙百威没有半分不耐,仍旧从容不迫的反驳,带着淡淡的微笑。 他自是知晓,这些武林中人看似气热汹汹,但对于嘉兴铁捕,却宛如小小的耗子与猛猫,他此番话说得极有道理,又涉及嘉兴铁捕,也是暗中提醒他们一下,莫要过份,否则,嘉兴铁捕出动,有得他们受的。 这二十几人登时一窒,想到了嘉兴铁捕的雷霆手段,心下有些犹豫,不自觉的望向周围,生怕此时嘉兴铁捕忽然返回。 “别跟他废话!莫中他的缓兵之计!咱们大伙齐上,快些把他放倒,看他还嘴不嘴硬!”一声阴恻恻的冷笑忽然自人群中响起,令听到之人莫不皱眉,心中生出反感。 只是此话却说得有理,他们登时目光闪亮,凶意森然而出,不怀好意的望向孙百威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56章 花威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18 本章字数:6203 深怕孙百威使的是缓兵之计,那几位嘉兴铁捕马上会赶回来,这股潜葳于心底的恐惧,令这二十几人顿时决心立下,抽剑拔刀,缓缓提气,迈步向前,要快点儿解决了他。 孙百威入鬓的剑眉一皱,俊逸的面庞未显忧色,身为神威堂堂主的他,在临安城帮派大战中,刀光剑影已领略不少,加之城府颇深,外人看不出其心情。 但此时的他却忧虑重重,知道此战一开,将是绵绵无绝的围杀,怕是不死不休。 孙百威望向目光闪动着凶意的诸人,负手悄悄退了两步,靠到墙下,免得自己四面受围。 “孙堂主,莫要再徒劳的反抗,只要你交出葵花宝典,我等自是不会再打扰,何苦如此固执?!”人群之中,有一面目蔼然的老,红润的面庞露出悯然的神色,诚恳的劝道。 他手中的长剑如秋水,盈盈一泓,一看即知,定是一柄吹毛断的宝剑,握剑的手,却是坚定的很,丝毫没有悲悯之意。 “哈哈,世事荒谬,一至如斯!”孙百威悲怆的大笑,嘶哑的声音直上云霄,在整个临安城的夜空上方盘旋。 笑声之悲怆,令人闻这心酸,不由泛起同意,丝毫无法觉察出其表演色彩。 这一声长笑,将其功力之深厚尽显无遗,令缓缓围上来的众人脚步不由一缓。 他们心下难免忌惮,所谓困兽犹斗,最是惨烈,如此的高手,若真的狠心拼命,今晚这一众人,能够全身而退的,寥寥无几。 他们虽然喜好冒险行事,看似冲动,却并不傻,心惊之余,顿时明白,这个孙百威定是在求救,说不定,嘉兴铁捕听到他的声音,马上便会转回! “上——啊——!”一声粗壮的怒吼,将众人的血性激出来,刀剑齐动,顿时向他冲来。 “哈哈,好!好!”孙百威俊逸的面庞笑容不再,紧咬牙根,冷若冰霜,森然的杀气不住的蒸腾,嘶声长笑两声。恨恨冷笑道:“既然你们苦苦相逼,莫怪在下辣手无情!” 话音乍落,身形闪动,如电如魅,在众人围上来之前,主动出击。径直钻入了斜右面的人群,避免两面受夹。 他身形迅捷如闪电飘忽如鬼魅,众人只觉眼前一花,剑光蓦然一闪。伴随着一声惨叫,孙百威面前的一人捂着喉咙缓缓倒了下去。惨叫声在夜空中乍响即止。 众人竟没有看清他如何出的剑。在灯笼的摇摆的光芒下,鲜血飞溅,喷涌而出,像是一道喷泉绽放出美丽的红色水花。 孙百威身形未停,喷涌的鲜血溅到周围人的身上,却无法落到他身上,其身法之快,更胜鲜血飞溅之速。 “啊——!”又是一声惨叫响起,随即蓦然而止,挡在孙百威前方之人捂着脖子,双目大张,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,死死瞪着只留下一道背影的孙百威,无法出声音,疑惑、绝望、不甘的倒了下去,虽以手捂着喉咙,却无法捂住喷涌而出的鲜血。 剑光如电掣,又如雷霆天降,无从闪避,配之他飘忽迅捷如鬼魅地身法,手下竟无一合之敌,耀眼的剑光每闪一下,便有一人非命,几声戛然而止的惨叫声相继响起,他所冲向的右方已是无人站立。 如此可畏可怖的剑法,他们前所未见,眨眼之间,五名武林高手业已捂着喉咙,躺在地上不甘的抽搐,鲜血喷涌,在寂静的夜晚竟隐隐听得清汩汩的流淌声。 琉璃灯笼随风摇摆,飘忽的灯光更增几分阴森。 孙百威静静立于众人之右,眼前再无一人,方才缓缓转回身来,俊逸的面庞雪白如纸,毫无血色,似是来自鬼域,他长剑轻轻一抖,剑光如霜,滴血不沾。 剩下的十几位武林豪杰此时觉,群攻对孙百威根本无用,在他如鬼似魅的身法之下,如雷轰电掣的剑法之下,他们空负一身高明的武功,竟是毫无还手之力! 他们感觉夜深风寒,塑风砭骨,浑身冷得厉害,不知不觉中,众人挤到了一起,刀剑横于胸前,小心翼翼的盯着垂剑于身侧,负手而立,静静无语地孙百威。 孙百威此时心中亦是震撼异常,他神功大成以来,尚未有机会测试神功的威力,此次出手,比经前快了数倍,葵花神功运转之下,别人的一举一动仿佛缓如老妪,自己尽可从容应对,这种生杀予夺的感觉,像是醇香的美酒,令人沉醉不可自拔。 “用暗器招呼!”挤在一起的人群中蓦然有人喊道,声音极大,似是嘶哑,隐隐带着疯狂。 “嗤——,嗤——,嗤——!”众人反应极快,顿时,暗器破空的风声不住的响起,宛如漫天扑地的群蜂,将孙百威笼罩其中。 暗器已是他们最后的救身符,自是精妙尽出,毫不藏拙,其中不管暗器高手,手法曼妙,暗器飞行诡异,令人防不胜防。 “嗡——!”一道令人闻之颤的震颤声响起,宛如宝剑出的龙吟。 龙吟声中,一朵雪亮的葵花蓦然绽放于孙百威身前,光芒大放,周围顿时亮如白昼,葵花神功全力的催功,御剑之时,长剑如电,灿如炎日下的剑光。 耀眼的葵花尽数将飞来的暗器击落或搅碎,剑光之下,众人惊异的表情一览无遗。 如此可怖的剑法,实超出他们的想象,虽然身为武林中人,生死置之度外,但面对如此威力的剑法,却无意之中,恐惧已慢慢滋生,令他们不由自主的靠在一起,下意识的抵抗着越来越盛的恐惧。 暗器一拔接着一拔的射出。虽然徒劳无功,无法伤到孙百威,甚至无法沾到他的衣襟,但孙百威也未再向前,只是轻松挥着剑,将射来的暗器格开,有些漫不经心的意味。 人群中有人暗暗后悔,没有将霹雳门的人请来。如有一枚雷震子在,便可脱身了! “嗤!”的一声响起,孙百威一剑之下,漫天飞起灰色的粉末,他身法如电,趋退如电闪之下,已躲开了粉末的包围。 孙百威目光变幻,精芒闪烁,盯着众人,心下犹豫难决,淡淡的清流自胸前的观澜玉佩涌入脑海,令他兴奋欲狂的思绪渐渐沉静。从生杀予夺的狂热中醒来。 众人的暗器已经投完,无法再徒劳无功的掷出,紧了紧手中的刀与剑,小心戒备。以防孙百威突然难。 沉吟了半晌,孙百威终于开口,目光如霜剑。缓缓掠过众人的脸庞,冷冷哼道:“今日孙某不想大开杀戒,暂且饶你们一回,若有下次,绝不容情!你们滚吧!” 众人一愣,有些难以相信,手中的刀或剑不敢松懈,只是以难解的目光望向他。 孙百威不再理会他们,轻轻一纵纵,悠悠上升,越过神威堂高高的院墙,身影消失不见。 人群中有人紧了紧刀剑,想要将手上的兵器作为暗器,在背后偷袭他一下,只是这个念头很愉便已压下,以孙百威的身法之快,怕是他能很轻松的躲过。 “吁——!”长长的呼气声此起彼伏,随即,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,深怕别人听到了自己吁声,小瞧了自己。 周围的气息仿佛自寒冬进了春季,冷冷的夜风也似乎吹面不寒,他们险死还生,心中百味陈杂,复杂莫名。 有五人将地上已死去的五人背上,随着众人一同往回走,脸上虽有悲容,却没有太过痛苦。 将军难免阵上亡,身为武林中人,自是有随时死于刀剑之下的觉悟,只能怨自己命运不济,习艺不精。 “看来,这葵花宝典果然神妙无双啊!”有人低声慨叹,摇头叹息。 “宝典虽好,没命得到,也是枉然,还是算了吧!”苍老的声音响起,语气中透着沧桑与看透世情。 “李老说得不错!咱们还是坐山观虎斗,等等看,山外有山,人外有人,说不定,有人能够自他手中抢出宝典,咱们不需着急,最后花落谁家,为时过早!”有人接着说道,将老谋深算之言道出,惹得众人纷纷点头,附和纷芸。 他们见识了孙百威的神威,没有胆子再来凑热闹,在他如电似魅的身法下,快如闪电的剑法之下,性命只在须臾之间。 只是孙百威也小瞧了葵花神功对武林中人的致命吸引力,再加之回去之人的大力渲染,更知道葵花宝典威力无伦。 回去之人,怀有私心,仅轻描淡写的说,孙百威葵花宝典,武功高强,他们并不是对手,劝大家也不要去招惹他。 但武林中人,往往卫听为虚,眼见为实的执拗与不服,听到孙百威的开车功高强,不仅不担心,反而心中更加兴奋,这说明葵花宝典果然一等一的秘笈,欲得之念更盛。 到了第二日,便有消息传来,嘉兴铁捕果然已经离开了临安城,正在返回嘉兴府。 他们再也没有了忌惮,神威堂周围的人渐渐增多,目光虎视眈眈,似要随时扑上来。 神威堂大厅,墙角的火盆熊熊燃烧,令厅内温暖如春,但厅内的气氛却凝重如乌云。 孙百威脸沉似水,坐于主座上缓缓抚髯,静思不语。 堂下坐着面容刚毅的副帮主程康南与清矍美髯的顾长老,两人对面,则是青衫磊落的萧华楼与温婉娴静的孙初慧。 五人在讨论着如何应对如今的局面,除了逍遥帮的帮主萧华楼,其余四人皆是眉头紧皱,冥思苦想。 萧华楼则是底气十足,只是苦于山庄的规矩,不能对孙百威明说,只能在最后关头支援他。 “唉——!看来,只能使那一招了!”孙百威扶着宝椅,长叹一声,打破了厅内的沉寂,缓缓说道。 “哪一招?帮主,还有什么办法?”面容刚毅的程康南忙抬头问,他虽是心性坚毅,但论及头脑,却是自知远远不及帮主与长老,更比不上小姐。 孙百威抚着颌下美髯,沉吟了良久,缓缓说道:“将秘笈公开!” “公开,什么?将秘笈公开?!”程康南失声问道,坚毅的脸庞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。 他自是知晓帮主得到了秘笈,从而武功突飞猛进,而且,孙百威也拿给他看,并且想要一块习练,但练了之后,才知道,葵花宝典与他体质不合,不适于习练,他性子坚毅,行事果断,断然罢手,不再习练。 但对于葵花宝典的珍贵,他可是深有体会,自己的帮主武功精进数十倍,如此秘笈,竟要公开,也太过大公无私了。 “父亲,不成!”孙初慧温婉的声音柔柔响起,弯弯的眉毛微微皱起,纤纤食指按于温润的嫩红的栅唇上,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。 “就是,帮主,小姐的话准没错!”程康南忙点头大声附和。 他对于自家小姐的才智极具信心,凡事一旦孙初慧拿定主意,不管自己如何想,他总是支持小姐的决定,何况现在英雄所见略同呢。 孙初慧抿嘴浅笑了一下,偷看了身旁的心上人一眼,迎上父亲望过来的目光,沉静再有人前来争抢,但父亲想过没有,即使你把秘笈公开,别人会相信您公布的秘笈是真的吗?“ 孙百威俊逸的面庞再次阴沉了下来,剑眉紧皱,显然并未想到女儿所虑。 他只徘徊在是否将秘笈公布的决定上,并未想过,万一真的公布出去,别人是否相信,因为太过注意前,反而忽略了后。 萧华楼暗暗点头,对于自己的这位心上人的缜密大是满意,也大是自豪,如此才貌双全的女子,观澜山庄之外,甚是罕见,自己能够遇到,实是天公作美! 第一部 神雕 第257章 主意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18 本章字数:6275 “小姐说的不错,如今,即使将秘笈交出去,其余人也不会放过帮主,还是另想他途罢!”面容清矍,美髯飘飘的顾长老抚着颌美髯,沉凝的点了点头。 他已近半白的眉毛紧蹙,即使说话的时候,也没有中止自己的冥思苦想。 对于活了一甲子的他来说,世间的险恶,人心的难测已识不少,对于孙初慧的顾虑亦是心有戚戚焉。 “唉——!那该如何是好?”孙百威有些无力的放下长髯上修长的手,心乱如麻,苦笑着摇了摇头,叹声问道。 这一问,却将众人问倒。 武功秘笈,对于武林人来说,是无价之宝,但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,或能令得到之人功成名就,或害得其命丧黄泉。 但在武功秘笈面前,武林中人却如飞蛾扑火,明知得到非福,也难以抑止自己的*。 得到了一本秘笈,最佳的方法,莫过于密与遁两字。 所谓密,自是保密,谁也不让知晓,这看似很难,却也极易,只要心肠够黑,狠下心来,来个杀人灭口便是了。 而遁,则是遁入深山或高蹈海外,寻一无人认识处,勤奋修练,直至练成,无惧旁人的争抢。 而孙百威有了嘉兴铁捕的庇护,加之观澜玉佩的帮助,已将葵花宝典练至大成,已是难得的机缘,世上得到武功秘笈,而如他一般幸运。寥寥无几。 萧华楼虽心中有了主意。却并不说,只是冷眼旁观,默默如朝马,时而温柔的望一眼身边的玉人,不多一方,不多一语。 “父亲,不如。我们反其道而行之?”温婉娴静地孙初慧微蹙了几蹙黛眉,一番主意又上心头,娇柔的说道。 听其说话,其似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,语气娇柔,似是毫无主见。惹人怜惜。 “哦——?慧儿快快道来!”孙百威丹凤双目陡然一亮,耷拉在椅侧的胳膊马上抬起,抚着清须大声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股兴奋之意。 他对于女儿的智慧极是信服,对这个仿佛智珠天生的宝贝女儿,几乎是言听计从,至今尚未有一丝差错。 堂下的副堂主与长老。商量事情。寻遗补阙尚可,要拿出一个好主意来。还是得自己的女儿! “反其道而行之?”面容清髯的顾长老抚着长髯,喃喃自语,仍在冥思苦想,抬头问道:“小姐,此意何解?如何反其道而行之?” 副堂主程康南亦是急切的望向孙初慧姣美的面庞,见到孙初慧偷偷看了一眼萧华楼,不由暗中笑。 孙初慧不停的偷看身旁的心上人,是因心下暗暗的担心。 女子无才便是德,如今的社会,女人只是丈夫的附属,相夫教子,孝敬公婆,不必抛头露面,若是比丈夫更加聪明,令丈夫不舒服,便是罪过。 萧华楼淡淡的笑意,令她心怀大放,仿佛心有灵犀,她能够自他的目光中读懂其中的鼓励之意。 “父亲,这些武林人个个都想抢葵花宝典,为何只能等着他们来抢,我们为何不主动出击呢?!”孙初慧柔柔的说道,神态淡定,说不出的从容,不复刚才的蹙蹙眉,冥若思的模样。 “主动出击?!”孙百威眼中亮光更甚,精芒隐隐,堂下除了萧华楼,其余三人竟不由自主的微闭眼睑,免得被他地目光刺疼。 “是啊,主动出击!”孙初慧睁开翦水双眸,螓重重的点了点,以示肯定,复又说道:“程步步,顾爷爷,你们想,若是天雷神爪得到一本武功秘笈,会不会有人去抢?” “他们躲还来不及呢!”程康南恨恨的回答,大手将椅子拍得砰然作响。 他倒不是恨天雷神爪孙子明,而是恨这些武林人欺软怕硬,兼婪无耻。 “不错!”孙初慧轻拍雪白的玉掌,抚掌点头,接着清澈的目光掠过众人,柔声缓缓说道:“父亲现在神功大成,虽然厉害,却威名不足,无法对别人形成威慑,若能很快的闯出赫赫威名,别人自然不敢再来抢夺!” 众人纷纷点头,脸上的神情自是大为赞同。 “所以,父亲现在不能等别人找上门来,而应该出去,去找那些高手切磋武功,闯出威名!”孙初慧玉手握成拳,紧紧攥着,声音娇柔中透着坚决的说道。 “嗯,怕是不行!”孙百威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若我离开,堂内的弟兄们便会遭殃!” “帮主!” “不必多说,本座不能离开!”孙百威挥手打断了副堂主程康南的说话,语气斩钉截铁,毫无转寰人余地。 一时间又静默了下来,众人都知道,若孙百威真的离开临安城,那这些红了眼睛的武林人,定会逼问神威堂的人,甚至拿神威堂的人开刀,以引出孙百威。 神威堂虽然雄踞半个临安城,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武林中人,大多数只是凭着斗狠争勇,武功低微得很,对于这些涌入临安城的群雄来说,实是手到擒来,与捻一只蚂蚁无异。 “此法也有弱点,便是父亲的安全,万一被别人知道了行踪,多人伏击,也是麻烦得很!”孙初慧叹息了一声,螓轻摇,有些无奈,毕竟世事无十全十美。 “在下倒有一点儿想法!”萧华楼见众人冥思若想,却始终没有什么头绪,有些不耐,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。 “萧帮主快快请说!”孙百威顿时身体一直。伸手延请。带着几分期望,对于女儿的这个心上人,他始终觉得高深莫测,武功奇高,潇洒从容,一幅智珠在握的气度,令人生起莫名的信心。 萧华楼见众人的目光皆是迫切与期望,也不再多卖关子,轻旋着右手的黑瓷茶盏,缓缓说道:“初慧的想法不错,只需略加改动便成。” 轻抿了一口香茗,接着说道:“也不必登门挑战,只要派人下书邀战便是,另一方面,可以在武林中放出消息,以武会友,若有人能够胜得了孙帮主,葵花宝典可借一阅。 众人沉吟着点头,思索着萧华楼的主意。 最终,还是这个主意被众人接受,于是,他们开始讨论细节,挑战哪一位武林高手。怎样个以武会友法,自然不会一一领教,免得把自己累死,而是想要一业个武林摆台性质的比武,最后十名胜可以与孙百威一战,只要胜过孙百威,便可借阅葵花宝典。 萧月生他们一家子在吃山庄内进早膳时,闲谈起孙百威的举措,若得孙子明不住摇头。 这几日萧月生回到山庄,懒得出去,白天到山庄前面的南湖上泛舟看云,吃饭时,小凤都是亲自下厨。 孙子明早就自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回来,颇长时间没有见到师父,想念得紧,每次早膳与午膳,都是跑到观澜山庄,一是与师父说说话,再便是蹭饭吃,凤师娘的厨艺,他至今尚未觉有人能够超越,做地佳肴,吃起来恨不得连舌头一块儿吞下去。 “子明,为何摇头啊,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?“一身宝蓝长衫,气度潇洒的萧月生坐于檀木圆桌的主座,身子向后倚于桃木椅背,端着碧玉洒杯轻轻把玩,挑了挑两道剑眉,懒懒的问道,温润的脸庞带着似笑非笑。 他身旁两侧分别是楚楚动人的完颜萍与娇艳无俦的郭芙,两女俱是月白宫装,端庄雍容,宛如神仙妃子。 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户,掠过窗前的轩窗,照在大厅乳白的地毯上,将厅内映得更加明亮宽敞。 菜肴诱人的香气无法遮掩众女身上散的淡淡幽香,这几股幽香极是奇异,凝而不散,在空气中袅袅不绝,又不混杂在一起,像是水与油一般各自飘散,不同地香味轮流在他鼻间缭绕,煞是好闻。 孙子明一身玄色长袍,端坐如仪,手上月白的象牙箸却在空中穿梭,下箸如飞。 闻听师父懒懒的问话,顿时觉察出他语气中的捉弄之意,深知师父的习性的他,顿时警惕之心大起,忙放下象牙箸,恭声回答:“没有啊,师父!“ 月生转动着碧玉酒杯,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孙子明。孙子明此时功力深厚之极,已达返璞归真之境,方正的脸庞,显得纯朴憨厚,不象原本的不怒自威,脸上紫气偶尔一现,轻淡得很几乎无法觉察,一双大眼也无复原本的电芒四射,动人心魄,只是一片澄清,显得更加深远。 “行啊,子明,天雷劫有六七分火候了吧?”萧月生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,似是满意的夸奖。 孙子明警惕之念越甚,不敢松懈,更不敢表露出志得意满之态,嘿嘿一笑,挠挠头,有些嬉皮笑脸的道:“一切都是师父教导有方,弟子惭愧!” “我可不敢当!孙大侠有什么好办法帮孙百威一把?”萧月生摆了摆手,轻抿一口美酒,笑问。 对于师父的调侃,孙子明不以为异,早已习惯,越是亲近之人,师父说起话来便越是随便,时而夹几句调侃挖苦也是难免。 孙子明并未客套的推辞,便将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,醇厚的声音响起:“我若是孙百威,便在武林中放出话来,谁要靠近神威堂一步,绝不容情,再杀鸡儆猴,杀上一批人,然后招搅一些高手进入神威堂,将神威堂扬光大,看看谁还敢捋虎须!?” 孙子明看似粗豪,实则聪明有灵性,在萧月生身边受十几年的潜移默化,已学了几分精髓,对于势的妙用深悟于心,气势开阔,格局远大,又非萧华楼与孙初慧他们可比。 “唔,那你觉得,这次孙百威能不能渡过这道关口?”萧月生点点头,仰脖将碧玉杯中酒一饮而尽,任由娇艳如花的郭芙素手执壶,细细斟酒,脸上仍是似笑非笑的神情,望向孙子明。 “够呛!”孙子明摇了摇头,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,止住了想手抚长髯的念头,免得挨师父的捉弄,沉声继续说道:“孙百威虽然已经练成了葵花宝典,但他根基浅薄,又无帮手,对武林人的行事作法也不甚了解,若没有高明的手段,怕是难逃一死!” 葵花宝典在孙子明眼中,实算不得什么奇功绝学。 见萧月生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,孙子明大受鼓励,坐直了魁梧的身体,继续说道:“虽然练成了葵花宝典,他的身法奇快,不惧众人的围攻,但并非无敌,记得师父说过,世间有一处绝情谷,有一种渔网阵,任你轻功再高,遇到此阵,也无济于事!” 萧月生点了点头,对于孙子明的博闻强记甚是满意,这也是他无聊时讲着玩的,对于绝情谷,萧月生甚有想法,颇有据为己有之念,狡免三窟,多一处地方总是好处,只是观澜山庄与桃花岛住着已是极舒服,他有些懒得换地方。 但他将绝情谷的存在已告诉了杨过与小龙女夫妇,说不定他们二人与公孙止是天定仇家,见面了便会打起来,省得他出手。 无论如何,只要公孙止起了歹念,便有了借口,来个鸠战友鹊巢,将绝情谷据为己有。 行事名正言顺,师出有名,这是观澜山庄一项守则,这是对世间世情洞悉后得出的精髓,是借力之法,名正可是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。 “嗯,这样说来,孙百威是死定了?”萧月生笑问。 “嘿嘿,不是还有华楼在吗?”孙子明嘿然一笑,笃定的笑道:“有华楼在,自可保他无虞!” 对于观澜山庄出去的人,孙子明可是信心无限,他们在叠涛馆,千寂馆,学习到的各种能力,应付这些武林高手的围杀抢夺,可是游刃有余。 “呵呵,言之有理,来吃饭,他们的事,我也不管了!”萧月生放下碧玉杯,拿起洁白的象牙箸,示意孙子明继续吃饭。 完颜萍她们,一直没闲下来,一边默默的吃菜,一边听着他们师徒二人的谈话,给人以女人不干政之柔顺印象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58章 端木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18 本章字数:6061 天山之上,终年积雪不化,陡峭的冰川林立,在阳光之下,闪烁着瑰丽多彩的光芒,圣洁而神秘。 人迹难至之处,皑皑白雪残留着寒风吹过的痕迹,仿佛一望无际,人烟不存的荒漠。 这里的雪,一尘不染,白得令人不想踏足,却也无人能够达到此处,山高,寒冷,窒息,阻挡着人们探索的步伐。 只是世事无绝对,一片无从踏足的净土,此时却陡然出现了两道人影。 萧月生搂着小凤纤细而有弹性的柳腰,蓦然出现于皑皑的白雪之上,突兀之极。 两人俱着一身雪白的貂裘,头戴的貂帽绒毛亦是雪白,站在雪地上,极似两个雪人并立。 帽沿处貂腋柔软的细毛随风细伏,宛如蒲公英盛开,将温柔如水的面庞映衬得皎洁无瑕,如同白玉磨成。 萧月生身着貂皮裘,仍旧难掩潇洒的气底,鹿皮软靴踏了踏脚步下的积雪,伸手搭在眉前,挡住高悬正空的太阳,所散的光芒,闻着淡淡的雪腥清气,观望着四周的情形。 他瞬移之处,是依据深刻于脑海中的地图,此时觉周围已变了模样,与原本的印象不符。 打量了一下四周,放下手,对偎在自己身旁的小凤笑道:“看来这里下了一场不小的雪!” 小凤也轻轻踩了踩脚步下厚软的雪,优雅的蹲下身来,玉手捧起白雪,细细看了看,点头同意,明眸如明媚阳光下的一泓秋水,轻轻一闪,柔声问:“那雪莲全被埋在下面了?” 她的声音透出的温柔令人不由的砰然心动,即使是再刚硬的男子,听到哪些美妙的声音,也只有俯听命的下场。 随着她功力的日益精深,她声音中蕴含的魔力越强大,小玉一抬手一蹙眉皆可影响周围的世界,观澜山庄诸女皆有这种魅力,与她们所修的心法不无关联。 “嗯,这边怕是没有了,咱们得转过另一面!”雪光映照下,萧月生抚了抚越显得黑亮的八字胡,点点头,转身看向雪峰,似是欲要穿过面前银光闪闪的山峰。看到山峰的另一面。 山峰的另一面,远不是刚才所站之处的平静,罡风猛烈,带着隐隐的啸声,似欲将他们头上戴着的貂帽吹走。 雪莲那嫩黄的花瓣在洁白的雪上并不难辨,在寒风的吹卷下,嫩黄的花瓣轻轻颤动,仍旧稳稳扎在雪中迎风绽放,显得娇嫩而不柔弱,自有一股高洁与傲然。 小凤对待这些雪莲,极是珍爱,如此圣洁美丽,却又能够治病救人,实是天赐世人的珍物。 仔细的欣赏了一番周围无瑕雪地上的雪莲。丝毫不着急采摘,萧月生也不着急,搅着她纤细的柳腰,闻着她娇躯貂裘难掩的淡淡幽香,顾盼四方,俯瞰周围莽莽山峰的盛景,观之胸中不由一阔。 “还没看够呢?!”萧月生将四周的山峰看了一遍,回头见到小凤仍旧盯着白雪上的雪莲看个不停,秋水般的明眸闪着沉醉,如饮下几杯碧芜酒,不由好笑。 “没看够!”小凤沉醉地心绪被萧月生的一句话所扰,再难沉浸回去刚才的意境,不由的娇媚的瞪了丈夫一眼。 只是她的容颜与气质皆是温柔如水,既然媚瞪,亦带着温柔的醉人风情,惹得萧月生心中一荡。 “那移几株加山庄吧!”萧月生大手紧了紧,让她温软的娇躯紧贴于自己的胸前,呵呵笑道:“你可以尽情欣赏,时时刻刻的欣赏!” “那不成!”小凤貂帽下的螓摇了摇,又妩媚的白了丈夫一眼,娇嗔道:“公子你又不是不知,只有这冰天雪地中,看起来才更加美丽!” 萧月生温和一笑,他抚着黑亮的八字胡,微蹙眉头,想了想,暗暗思索,究竟有没有方法,在山庄里弄出一块儿地方,令其地形如天山,能够让雪莲在其中尽情绽放。 天山一样的气候倒是不难拟造,只需辅以阵法,便函能令周围寒冷如科,甚至下雪,令积雪终年不化。 但山势的营造,则困难得多,观澜山庄后面虽亦有山,却起伏甚少,丝毫没有除赫之处。 他正在思索之际,小凤却已不再只是欣赏,将头上雪白柔软的貂帽取下,自然的轻轻一甩螓,乌黑亮的表丝顺势倾泻至香肩,将他本就温柔如水的气质更显了几分。 乌黑油亮的青丝上并未佩带镇神簪,但她皓腕上所带的乌玉镯与镇神簪有异曲同工之效,呼呼的寒风并不能侵入她的身体,柔顺的乌披在香肩上,只是随着娇躯而轻轻起伏,并未被风扬起,在凛冽的寒风中,颇显几分奇异。 取下貂帽,她*微曲,蹲了下来,将鹿皮软靴旁的一侏玉黄雪莲自雪地中拔出,小心翼翼,极尽呵护的放入雪白无瑕的貂帽中。 对于采摘雪莲,小凤已是极为熟练,所采的雪莲,也仅是年岁较大,成长岁月太小的,她则小心翼翼的让出,现在便函采下,委实太过可惜,不由留之,以待日后。 待她盛满貂帽,便交给站在一旁,抚着黑亮的八字胡,嘴角噙着笑意,袖手看她采摘的萧月生,让他装入弥芥子当中。在他们脚步下两百米的山腰,积雪深厚,虽比他们所站之处少了几分寒意,多了几分空气,却仍旧是人烟难至。 但在此时,却有一团雪雾在不停的翻滚,雪雾之中,隐约见到一道人影。 翻滚的雪雾中不时闪过一抹如电的刀光,即使在阳光明媚,雪白无瑕的天地间,亦亮得有些刺眼,令人观之更增几分寒意。 略显平坦丰腴的山腰上,一人缓缓前行,并非向上走。而是沿着山腰平走,似是欲绕走一圈。 这位执刀之人,是一位穿着羊皮裤羊皮袄的青年男子。身材壮实而匀称,脸形方正,眉清目秀。只是轮廓有些深,为其增添了几分英气之余,显示出了他域外的血统。 此人右手执一柄弯刀,在这里常见的很,左手拿着弯弯刀鞘。微陷入眼窝的双眸射出地光芒坚毅沉稳,被羊皮包裹的脚步每踏出一步,便挑起一团雪花,雪花向上之势一尽,刚欲下落之际,刀光一闪,渐渐散开的雪花顿时一分为二,随即又是刀光一闪,二分为四,然后再闪。四分为八。 在这团雪花落地之时,已被斩了九刀,随着最后一刀的搅动,雪团变成了雪雾。随风飘散,将他笼罩其中,令其挥刀的身影变得朦胧,看不真切。 其刀法之快、之准,武林中甚是罕见,如此年轻,刀法如此精湛,更是未曾现世。 此人正是与萧月生曾有一面之缘的端木玉。 当初萧月生将端木玉救下。离开之前,被其孝心所感,指点了他几句,曾对其言道,一个武功绝顶高手毕生最少有三位名师,一是人,为其讲解武功的基础之道,领其入门,二是天地自然,三是本心。 端木术的姑姑是天山剑派门下,对于武功颇有几分造诣,虽恪于门规,不能传其天山剑派的武功,但帮其打下基础,却是轻而易举。 佩带着观澜玉佩,端木玉的脑筋格外清楚,加之其母乃大家闺秀,从小启蒙,使其悟性极佳,武学的基础很快便习得,然后自己习练。 以天地自然为师,于是他便开始练习刀斩雪花,专练刀势的快与准,已略有所成。 有观澜玉佩,他御寒能力大增,已可攀至天山人迹难至之处,偶尔能够遇到年代颇久的雪莲,摘下来卖掉,足以令生活富足,母亲不必再操劳。 至于萧月生与小凤采摘雪莲处,实在太高,人力毕竟有限,端木术纵使武功绝顶,想要达到,怕是今生无望。 练了半晌,他渐感手臂酸软,羊皮袄内,已是热汗腾腾,若有若无的热气自其领口袅袅升起,仿佛茶茗被放了一段时间,揭盏时的情形,丝丝热气升腾,外冷内热之下,雪雾在其脸上凝结,下颌处不由的敷上了一层冰屑。 即使刀势见缓,不复开始时的快如闪电,仍旧凌厉非常,每一刀下去,准确丝毫不减。 “好刀法!”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在端木术耳边响起,令他刀势陡收,握刀迅速转身回望,心下惊异,没想到还有人能够攀至如此高处。 洁白的雪地上,两道人影静静站立,凛凛的寒风似乎吹不到他们身上,雪白貂帽上片绒不动。 “萧前辈!”握刀凝立,敌意浓郁的端木玉忽然大声叫道,微陷地双目陡然瞪大,被蒙上一层冰屑的脸呈现惊喜异常之色,随即收刀趴伏于凌乱的雪地上,大声叫道:“小子端木玉见过萧前辈!” 虽然萧月生戴着一顶雪白貂帽,貂裘领子遮到嘴边,颇难看清其面容,但貂裘难掩的潇洒气度却令端木玉深印于心,一见即觉。 即使未曾看到他地面庞,只看到他的背影,也会猜测此人是否是萧月生,而见到萧月生那深邃莫测的眼眸,端木玉瞬间即能够肯定,眼前之人,便是自己深怀感激与崇敬的萧前辈! “呵呵,不必多礼!”萧月生轻轻一拂袖,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趴伏于地上的端木玉缓缓扶起,他笑道:“没想到,再次在这里相遇,小兄弟进境神速,可喜可贺!” “小子惭愧!服了萧前辈的丹药,家母身体痊愈,更加强健,但一直没有机会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,这次,无论如何,请在小子家中住上几日,我母亲也极盼与前辈一见,亲自感谢前辈地大恩!” “端木玉之母大家闺秀,给了他良好的教育,说起话来,并不如此处众人那般直俗,反而斯文有礼,颇有几分文人风范。 对于小凤,血气方刚的他不敢多看,只是一瞥之间,便已觉其冰雪之姿,容光绝丽,不可直视。 他虽暗暗惊异,不知萧前辈身边女子为何人,竟是如此绝色无双,丝毫不输于上次见过的杨仙子,这等神仙人物,有此等绝美女子相伴,实是理所当然,反而令他对萧月生更钦慕了几分。 端木玉的家离天山的博格达峰并不远,所以端木玉常常到天山上练刀也属平常,不过,萧月生带着他下天山时的情形,倒是令他兴奋不已,三人踩着三双雪橇,迎风而下,如同瀑布倾泻,这种远超轻功的速度令血气方刚的端木玉兴奋难抑,恨不得仰天长啸。 在草原稍微高一些的一处地方,俨然有一个蒙古包座落,那便是端木玉的家。 东侧的木头搭建的小屋,隐隐看到里面堆满了干草,西侧则是约有四五十只的一群羊,咩咩的叫声时而响起,时它们在布棚里欢快的嘻闹,周围透着阵阵的膻腥气息。 到了蒙古包内,却没有了那股膻腥气味,反而有着淡淡的清香缭绕,里面家俱虽然简单,但布置得颇是雅致,显然此间主人才情不俗。 他们掀帘而入时,女主人正盘坐于包内西侧的毡榻上,手中拿着一件皮衣,针线吃力的穿梭,正缝缝补补,美丽的脸庞满是安静详和。 看其面容,瓜子脸,眉眼精致,肤色雪白,几乎没有皱眉,与他们经过时见到的女人们未老先衰的红黑面色截然不同。 若不是端木玉恭敬的上前叫娘,很难想象她竟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,看上去,只是一个娇美动人的花杏少妇而已。 这是服用涤尘丹之效,端木玉的母亲年纪本就不大,只是经历过太多风霜与操劳,积劳成疾,身体枯竭,才会变得苍老与体弱,越恶化之下,大病临身,无可救药。 一枚涤尘丹服下,体内沉疴尽去,恢复至最佳状态,仿佛年轻了十年,只是她美丽的面庞上的慈祥与宠爱,才会显出她的年纪已不小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59章 再布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19 本章字数:6563 萧月生倒有几分羡慕端木玉,如如此慈母,至今能够伴随左右,实是无比幸福之事。 在萧月生看来,世间最真最纯的爱,便是父母之爱,那是一种不带任何功利和目的的爱,朋友之友情,恋人之爱情,皆需要小心呵护,脆如雪瓷,一不小心,便会破碎,且会随时间与空间而变化。 唯独父母的爱,至死不变。 这个世间,能够不问缘故,始终不渝,单纯的爱着自己的,唯有父母而已,除此以外,再无旁人。 见有人进来,正低头缝着皮衣的端母抬头打量,见到端木玉身后的萧月生与小凤,虽未经端木玉介绍,仍旧微笑以对。 “母亲,这便是萧前辈!“端木玉忙走到毡榻前,对面带祥和微笑的母亲介绍。 “是萧先生!“端母一怔,随即立即放下皮衣,掀开遮在腿上的皮褥,便要下榻,她虽穿着皮袄,却仍显得素净,行动间手脚麻利,掀褥,下榻,穿插鞋,干净利索。 “小子萧月生见过夫人!“萧月生抱拳作揖,温和见礼,虽身着貂裘,仍显得气度潇洒,从容自若。 乍见到这位端木夫人,萧月生便生出几分亲切之感,可能是她脸上那慈祥的笑容,浓浓的母爱感染了他,所以才将平常的作派收起,放低姿态,躬身见礼。 “老身万不敢当!萧先生赠药救老身一命,还未谢过先生的救命大恩!“这位端木夫人下得榻来,忙裣衽一礼相回,以老身自称,若在服下涤尘丹以前,以其苍老之态,如此称并无不妥。 但如今的她,皮肤白皙,浑无一丝皱纹,光彩照人,哪有一点儿老态?这般自称,自有些不协调般的怪异。 萧月生淡然一笑,未去计较。他思想多是来自现代,自由个性他并不见怪,温和笑道:“夫人言重了!这也是夫人福缘天赐,令郎冒险去天山采雪莲。与小子恰好相遇,若无小兄弟的孝心,在下即使有丹药,也是无能为力!“ 端木玉有些不好意思,愉愉看了母亲一眼,他并未将自己前去天山采雪莲的事情告诉母亲,瞒至今日,没想到这次终于露馅了。 端母只是轻轻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,娇美脸庞上并无其他么变化。 “这是内子。”萧月生开口将端母欲说的感激之语,客套之辞阻止。伸手指向小凤,温和笑道。 小凤盈盈见礼,声音温柔如水,令站在一旁的端木玉登时心跳加速,如此温柔的女子,实是男人的克星。 即使是身为女子,见到小凤摘下貂帽后的容颜,也觉得有些几分目眩,其容光逼人,令淡淡清香的蒙古包内登时一亮。 端母伸手接过萧月生与小凤地貂帽。挂在简单的衣架旁。端木玉则自一只木箱中翻出一包层层包裹的茶叶,忙着去给他们沏茶。 萧月生暗中点了一下头。对于端木玉的细心颇为赞赏,年纪青青,能够这般细心,考虑周到,也是难得地很。 小凤则暗中打量着四周,对于包内能够散出淡淡的清香颇为好奇,这里没有熏炉,也无鲜花,为何能够散出这般清新的香气,着实令她好奇。 端母眉眼带笑,慈祥如母,暗中细细打量两位客人,她一摸萧月生小凤二人的貂帽,便知二人身世不凡,如此贵重的貂皮,寻常富贵人家也难寻,再观二人的气度风仪,更是心中坚信。 如此美貂过人的女子,宛如一颗璀璨地明珠,在世间散着熠熠的光芒,寻常之人,自惭形秽,而实力不济,则无法阻挡其余人地觊觎,这位萧先生相貌如此平凡,却能拥有这般倾城的女子,更显不凡。 三人落座,萧月生开口打听起此处的风俗人情,他虽然可以瞬间来去,但想要深入了解一处,却非一日之功,而有这样的熟人,可以省却不少的功夫,他自是不会轻易错过。 茶很快便沏好,虽然沏茶的功夫端木玉已从母亲处习得,但毕竟手生,平日里难得用一次,沏的茶实在难入萧月生的口。 小凤在一旁见到丈夫揭开有些粗糙的茶盏,轻抿小的不能再小的一小口茶,微蹙着眉头的模样,不由心中暗自笑,知道丈夫嘴叼,对茶极不满意。 萧月生微一蹙眉便恢复自若,他虽然行事随心所欲,无拘无束,但乍到别人家作客,便损人脸面,如此蠢事,他自是不会去做。 只好勉强的抿上一小口,思维一转,便令自己释怀,喝惯了绝品茶,能尝一尝劣茶,也是难得地体验,这可提醒自己,别身在福中不知福,喝过劣茶,方能体会出好茶的好来。 端木玉他们平日喝的都是奶茶,不仅茶叶很少用,便是茶盏也束之高阁,甚少使用,而且,还是他们自中原离开时所带,成为一件颇有纪念意义之物,也极是珍惜。 茶叶在这里可是稀罕之物,此时茶盐铁俱是官营,价格不菲,尤其在西域,茶叶更是珍贵,寻常人家根本无福消受。 因为知道萧月生他们中原人,喝不惯奶茶,便将茶盏与茶叶都拿出来招待。 通过与端母的交谈,萧月生觉,端木玉的这位母亲,颇不简单,谈吐文雅而极具条理,显然思维清晰敏锐,见识亦是高于常人,丝毫未被周围的环境所改变,她的气质温柔祥和,与人无争,丝毫看不出她竟能含辛茹苦,独自抚养孩子成年。 如此看来,端木玉有这般良好的素质,倒也并非无因,家教之功也,令萧月生不禁赞叹他的好运气。 萧月生与端木玉坐于毡榻前的木椅中,椅子制作得颇为粗陋,没有花巧,没有雕饰。直来直去,好在结实,看来是端木玉亲手所制。 小凤则*紧并,斜坐于毡榻上。位于端母身旁。 她上半娇躯挺直茁拔,仪态动人,令对面而坐的端木玉砰砰心跳个不停,每次目光飞快掠过。砰然加剧,竟是不敢光明正大的看一眼小凤,心中不停的与当初遇到的杨仙子对比,竟是难分轩轾。 交谈至今,端母并未说起救命之恩,只是说些见闻与趣事,问些中原之事。忆起往昔,颇多感慨。 “萧先生对我们母子皆有救命之恩,而我母子二人如今一无所有,无以为报,不如,就让玉儿跟随先生,牵个马挑个担子,能跟在先生身边,也算是他的神气!”端母的这一番话,情真意切。 萧月生不由摆了摆未端茶盏的另一只手,摇头笑道:“夫人言重了,小子可不敢当。令郎天资不俗。如今刀法已颇有几分成就,此处靠近天山。是练功之佳所,若能坚持下去,必有所成!“ 端母见到萧月生与小凤的气度,已觉两人的不凡,再通过交谈,更加看重,心中暗自思量,能够让自己地儿子跟随这位萧先生,未来前途必是不可限量,总强过窝在这苍凉的草原上,寂寂一生。 她开始时反对儿子练武,是不想他落得与其父亲一个下场,只求平平安安度过一生。 但自这次大难不死,她心中也有些豁然贯通,人生一世,草木一秋,谁也不知究竟能够活多久,短短的人生,若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,实是无比委屈,于是便不再管儿子练武。 既然想练功,自然得练有所成,否则不如不练,那些武林高手,可能不屑于杀不能武功之人,但对于通晓武功,却学艺不精之辈,很少能手下留情。 萧月生地武高深莫测,端母已从自己的儿子口中得知,若能令儿子拜其为师,岂不是天大的幸事?! 她的心思,萧月生自是洞悉无遗,只是虽然言语投机,心生亲切,不再收徒之念,他却不会改变。 而且,他已隐隐有了一个想法。 “小凤,你在这儿陪夫人说说话。“萧月生忽然将粗旧的茶盏放下,对毡榻上的小凤说道,然后对端母笑了笑,自榻上站起身来,向身旁有些呆的端木玉招了招手,转身向外走。 小凤对丈夫嫣然一笑,令端木玉目瞪口呆,魂飞杳杳,怔怔然不知东西南北,左右上下。 “咳,玉儿!萧先生招呼你,还不快去!”端母对于儿子的目瞪口呆有些生气,轻咳了一声,再缓缓说道,声音虽然仍旧祥和,双眸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。 端木玉赶忙起身,看母亲地神色不善,知道她心中生气,她说话越是缓慢,说明生的气越大。 蒙古包外,入门尽是辽阔,平坦的草原,一片枯黄,也别有一番莽苍的气势。 萧月生踩着枯草,缓缓前进,来到草棚旁的栅栏前,这里离着羊棚最远,恰好风身朝西,更将膻腥冲去几分,站在此处,几乎闻不到膻腥气味。 “前辈。”端木玉趋步来到萧月生身后。 “小兄弟,你天赋绝佳,性格坚毅,是练武的良材!”萧月生日光温润柔和,望着有些拘谨的端木玉,缓缓而道,见端木玉有些羞涩,不由一笑,道:“你我虽无师徒之缘,但尽可交流切磋。” 端木玉心中虽然失望,却并不强烈,他当初虽有那番拜萧前辈为师的心思,却知自己太过高攀,如此神仙人物,岂是谁人都能被收作弟子?! 况且他也没想到能够再次相见,只以为那仅是人生中的惊鸿一瞥,终身难忘,却永无再见的可能,能得到那枚神奇的玉佩已经是莫大地奇遇。 而见到伴在萧前辈身边的那位神仙一般的女子,其余女子,尽是庸脂俗粉,再也无法令他心生波动,所以,自己够专心一致的练功,承蒙当初得自萧前辈的指点,自己的武功突飞猛进,周围无敌手,想要超过父亲,想必并不难。 小凤在丈夫离开后,与端母亲切的聊起来,她见过无数的病人,与人说话的本领炉火纯青,即使是大家闺秀,经历不凡的端母,也是远远不如,两女极是投机,谈笑风生,浑不知时间的流逝。 当蒙古包厚厚的毡帘被掀起,萧月生与端木玉伴随着一阵寒风进得包内,端木玉英气勃勃的脸庞上,表情颇为奇怪,似是兴奋,似是惊奇,似是迷惘,复杂的很。 夕阳西下,余辉照在苍茫的草原上,壮阔瑰丽,别有一番豪迈。 萧月生与小凤坚决的婉拒,得以离开了端木玉家,二人并未直接瞬移离开,而是驭空而行,速度不疾不徐,到了一处无人的空旷草原,便不再前行,而是找了一处不大的小斜坡下面,回向西,向西吹的风恰好被小山挡住。 萧月生手中出现一张厚毡地毯,铺到枯草上,两人坐于毯上,萧月生搂着小凤温软幽香的娇躯,观看草原落日的盛景。 小凤偎在丈夫身边,看着夕阳下的美景,心中说不出的宁静喜乐,只愿时间永远停止于此时。 良久之后,她的心神自美景中脱出,螓转向萧月生,柔声问道。“公子,你真出手指点那个端木玉了?” “嗯呐。”萧月生点了点头,一手搂着她温软幽香的娇躯,另一手捏着白玉杯,杯中碧芜轻轻晃动,在夕阳的映照下,玉杯晶莹剔透,更显得碧芜翠绿欲流。 小凤双眸流光溢彩,明亮动人,定定的望着丈夫,久久不离开,如玉的脸庞带着探询的神色。 萧月生笑了笑,知道她为何这般看着自己。 他对于武功,实在提不起兴致,就如成年人面对一堆小孩子的玩具一般,过了那个心境,即使想重拴当初的乐趣,也是不可能。 他行事随心所欲,自是不会委屈自己,既然不感兴趣,自是不会强迫自己非要去碰,即使与人动手,也用不着小儿科的手段,一招制敌,干净利索。 所以在平时,他从不去指点别人的武功,除非能够令自己极其高兴,兴致大生,才会出口。 “那个小家伙是个可造之才!”萧月生将搂在她纤腰间的大手抬起,轻薄的摸索了一把刀子光洁如玉的面庞,呵呵笑道。 “那何不答应那位夫人,将其收入观澜山庄?”小凤对丈夫的轻薄只是白了他一眼,挑了挑弯如新月的黛眉问道。 她知道,丈夫的眼光奇高,可造之才,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评价,天赋倒是其次,品格更重要,须得坚忍不拔,毅力过人而不执拗,心胸开阔。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,并未回答,向后一倒,仰天躺在厚软的地毯上,看着天上火红的云彩,心中暗自思忖,再次布了一着暗子,西域这里,有了端木玉,又有龙家的龙东原,再加上天山缥缈峰,已是足矣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60章 共月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19 本章字数:6321 萧月生与小凤两人直到夕阳完全落下,暮色蔼蔼中,方才返回观澜山庄。 他们在内院的桃花树下现身,此处已是月白的光芒笼罩。 暮色苍茫中,玉石桌与桃花树上的夜明珠皆散着柔和的光芒,将地下茵茵的绿草照得更加翠绿动人。 如今尚未吃过晚饭,所以众女各忙各的,还未到内院闲聊打牌。 此时的垂拱殿内,理宗一身明黄常衣,皱着眉头端坐于御案之后,御药院总管叶青蝶一身玄衣,躬身立在丹阶下。 “子虚先生还没回来?”理宗争着眉头问道。 “没回来。”叶青蝶抱拳回禀,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御案后的官家,不知他是否会雷霆之怒。 两只半人高的熏香炉散出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,令人闻之心神为之一清。 这几日,叶青蝶过得颇是悠闲,早朝过后,他便离开皇宫,前往萧月生所在的王府,等候他的归来。 一般之情况,便有王府的童府家接待他,奉上香茗,便将他留在客厅,自己径直离开。 叶青蝶便可尽情的享受客厅中的古藉绝本,虽然自己回宫也令人打造了一张躺椅,但总觉得比不上王府的舒服。 吃着精美的点心,喝着极品的香茗,躺在摇椅上,悠然的读书,实是逍遥寒神仙。 多次被派至王府传如,他已不像当初那般的诚惶诚恐,随着这位子虚先生的神通渐显,官家对他的恭敬与日俱增,并不会因为子虚先生的神龙见不见尾而生气。 “那,没让那位管家传讯请子虚先生回来吗?”理宗伸手揉了揉眉心,有气无力的责问。 叶青蝶俊雅的脸庞泛起苦笑,躬身回道:“陛下,微臣开始时便已请那位童官家传讯。只是据童管家说,子虚先生行踪漂泊不定,有时即使收着传达室讯,也懒得理会,最怕的是,子虚先生有可能正在闭关,一年半载不回来,也是经常之事! 理宗揉着眉心,沉吟不语,令垂拱殿内静悄无声,淡淡的清香在安静的大殿内若有若无却缭绕不绝。 理宗起身离开龙椅,负手下了丹,在叶青蝶身旁踱了几个来回,仍旧蹙眉苦思,摇了摇头,又抬手揉了揉眉心。心下不得其解。忽然停步,转身回道:“你对管家是否说过朕想封子虚先生为国师?” “微臣已遵陛下所嘱。”叶表蝶转向理宗的方向,干脆的回答。 身为内内省都知。叶青蝶自是知晓百言不如一默之真谛,此事并非是他口松。而是理宗特意令其汇密。 “唔,那,那位童管家有何异样?”理宗点点头,放下揉着眉头的手,举步重新上了丹之上,将御案上的黑瓷茶盏端起,站在案旁,轻措淡写的问道。 “童管家似是不知国师是何殊荣,神情毫无异样!”叶青蝶俊雅的脸庞泛起回忆之色。 国师之位,地位超然独立,一人之下,万万人之上,是佛道两家梦寐以求的名号,即使是那些隐世的高人异士,也难抵国师之位的诱惑。 听到如此超然的高位,没有异样,才是最不寻常的异样,理宗沉吟良久,心下叹息,始终猜不透这位子虚先生的心思,到底是真正的淡泊名利,还是以退为进,令一向目光锐利的他犹豫不决,无法断定。 但无论如何,只凭他能够令当今的太子赵基不复迟钝体弱,变得聪慧健壮,便已是无上的功德,国师之位,便已当得。 手抚颌下整齐黑亮的清髯,理宗沉声缓缓说道:“这一阵子,别的差使你先放下,每天就去王府里守着,见到子虚先生回府,一定将他请入宫内!” “微臣遵旨!”叶青蝶躬身答应,语气中透着难言的兴奋,这实在是一桩美差。 吃过晚饭,众女与萧月生在内院中围坐,或躺或坐,有的看着天上的星星,有的嘻嘻哈哈的聊天取乐,并没有如往常般打牌。 程英与陆无双留在观澜山庄,桃花岛只有郭襄郭破虏姐弟与何雨竹三人,郭襄正在桃花阵内闭关练功。 两面三刀女与萧月生的诸位夫人坐于一处,并不觉有何异样,自在自如,悠然自得。 “大哥,我看元镇有些依依不舍桃花岛呢!”完颜萍一袭月白宫装,对枕在自己*上的丈夫说道,她乌高挽,面如白玉雕就,端庄如神,想起张元镇,楚楚动人的玉脸泛起一丝微笑,素手轻轻揉着丈夫两旁的太阳**。 “咯咯,张元镇可真有意思,瞧他的模样,真的不想离开桃花岛呢!”一身绿色罗衫的小月凑在完颜萍的身旁,捂着小嘴咯咯娇笑。 “这小家伙是挺有意思的!”小玉坐在郭芙身旁,端着一只白玉杯,轻晃着杯中的清莲酿,抿嘴笑道,梨窝浅现。 “大哥,何必非要赶他离开呢?!”郭芙低头望向身旁的丈夫,见他被完颜萍玉手轻揉而舒服的眯着眼,不由一笑,娇颜在玉光与珠辉的交相映照下,越显得娇艳不可方物。 她对于丈夫的决定颇是不解,这个张元镇性子纯朴,虽然有些小滑头,却并不讨人厌,何必非要赶他离开桃花岛呢,她不解的望向仰躺在完颜萍*上的丈夫,一双妙目流光溢彩,动人无比。 “他是一块璞玉,需要多加磨砺呀。”萧月生朦胧的眼睛,有些老气横秋的叹道。 张元镇与郭破虏截然不同,虽然张元镇阅历极浅,从小与师父为伴,生活于一座孤岛上,甚少与人接触,但纯朴的性格,难以遮住萧月生的眼睛,一眼即可洞穿其玲珑的心窍,只要稍加磨砺,便是狡猾的鱼儿,将其放于武林之中,便如放鱼入水,即使不通半点儿武功,也足以混得风生水起。 郭破虏却不同,虽然他的性子被其姐妹磨砺得颇为灵活,并不迂腐,但其头脑不够灵活,颇有几分驽钝,随机应变的本事,拍马也赶不上张元镇,只有将武功练好,才能闯荡武林。 不能随机应变,顺势而为,便得有改变周围的能力,否则,处处受制,一事无成。 “公子,王府那里二直有宫里的人来前传召。难道就一直这么拖着不见?”小玉轻抿了一口清劳酿,柔声问道。 “拖着呗。”萧月生懒懒的笑了笑。 “大哥,真的就不想做国师?”完颜萍两只雪白如玉的素手轻揉着丈夫的两边太阳**,楚楚动人的脸上带着笑意,难得一见的露出俏皮之色。 “唉——!要那虚名做甚?”萧月生动了动头,令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,大腿一抬,搁在了侧卧着的小星的*上。 对于国师这个称号,萧月生思虑了良久,最终还是决定不接,对于名甚淡的他,注重的实际是权力。 将这个虚名一推,不但无害,反而益处多多,虽无国师之名,却必有国师这实,也更能自由无拘。 小星一身宝蓝的罗衫,玉脸显得越的皎洁如月,她明眸微转,白了丈夫一眼,清冷如寒玉的脸庞微微一红,却强装无事,继续与身旁的程英说话。 “萧大哥,既然你不想做国师,为何不直接对官司家说出来,又何必非要避而不见?”陆无双转达过变得白皙俏丽的面庞,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。 这个问题,萧月生诸位夫人不必去问,通过对丈夫的了解,知道他的行事之风,自是知晓他为何不直接拒绝。 “无双姑姑,我知道!”趴在小星身旁茵茵绿草地上的杨若男忽然扬声笑道,绝美的脸庞带着几分骄傲自豪。 “哦——?”陆无双扭过螓,望向杨若男,有些惊奇的笑问:“小若男也知道?!”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温柔如水,爱屋及乌之下,对于杨过的女儿,陆无双心中有着莫名的亲切之感。 “当然知道!”杨若男玉手微撑,自趴伏变成盘坐,轻撩衣裾,动作优雅自然,雍容的气质不经意的流露。 轻拂了拂被徐徐夜风吹下的一缕秀,她看了一眼朦胧着眼睛的干爹,脆声继续说道:“要是干爹直接拒绝了,万一皇帝失了脸面,下不了台,定会大脾气,那又何必呢,何不留下一尺进退之地?!” 最后两句,已带上了萧月生特有的慵懒之气,活灵活现,惟妙惟肖,令众女不由抿嘴轻笑。 此时的临湖居后花园中,凌波亭上,玉石桌散着莹莹的光芒,将整个的凌波亭照亮,仿佛周围的月光全都聚成一道光柱,将凌波亭笼罩其中,几乎与白昼无异。 谢晓兰、临安四花还有张清云师徒三人坐于凌波亭中,玉桌上宛然是两碟精致的桂花糕与一只碧玉酒壶。 众女手中各拿一只碧玉杯,她们俱是受过仪态训练,握杯之姿皆是优雅无比,赏心悦目。 杯内清莲酿轻轻晃动,淡淡的清香与她们娇躯所散的幽幽清香混于一起,充满了整个凌波亭。 众女生怕萧月生突然出现,故并未穿出睡衣,都穿着正式的罗衫,倚在亭子的朱栏上,娇无力的模样煞是诱人。 “谢姐姐,这几天怎么总不见姐夫的人影啊?!”娇俏活泼的崔雪语有些不满的抱怨道。 “他忙吧。”谢晓兰精致如瓷的玉脸露出淡淡一抹笑,望向夜空中悬挂着一转冰轮,心中思绪纷飞,想必此时,他也在这轮明月的辉照之下吧。 盛着清莲酿的碧玉杯透出碧绿的光泽,将她的玉手照得透明了几分,似乎能够看清她玉手的血脉。 “他有什么忙的?!没看他做过什么事啊?”崔雪语嘟嘟自己薄薄的樱唇,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,在她娇脆的嗓音下,即使这一声娇哼,也有几分荡气回肠之感。 “山庄的一摊子事,还有襄阳那边也需要他。”谢晓兰笑了笑,收回了望向夜空明月的目光。 虽然尚未与谢晓兰睡在一起,但两人并不管独处之时,对于深情一片的谢晓兰,萧月生已是看成一家人,对自己的一些事,也渐渐告诉于她,令谢晓兰芳心大慰,变得安宁而满足。 临安四花心中不由泛起一比酸涩之感,这些事,自己都不知道,看来,毕竟还是外人啊! “张姐姐,这几天外面不太平,出去时要小心一些啊。”一手端着碧玉杯,另一手拿着一卷书的沈三姐将话题叉开,笑着对呆呆出神的张清云说道。 “这两天外面确实热闹!”张清云清冷的面庞变得柔和,一缕微笑浮现于脸庞。 “是不是那个擂台比武呀?”碧玉杯忙离开樱唇,崔雪语忙咽下那口清莲酿,娇脆的抢问。 “嗯,为了那本葵花宝典,这些人都疯了!”张清云点了点头,一身月白的道袍在玉光的辉映下,更显皎洁,她的玉脸也有几分不真实起来,仿佛不染尘俗的姑射仙子下得山来。 “唉,何必呢?!”崔雪语将玉杯放到玉桌上,玉手托着尖俏雪白的下颌,娇叹了一声,惹得众女轻声笑了起来。 “雪语,你不是武林人,自是不晓得武功秘笈的吸引力,他们是身陷其中,不能自拔了!”张清云摇头笑了笑,像是一个大姐姐般。 谢晓兰不由一笑,随即马上收敛了笑意,装作无事的探向张清云。 对于葵花宝典的来历,萧月生考虑了一番,也告诉了她,若得她一番笑嗔,怪他太坏,灵鹫宫的覆灭,已充分说明了武功秘笈对武林中人的吸引力。 但能够得知这般机密之事,谢晓兰心中实在是喜悦无限,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他的女人,成为了一体。 听到她们谈论葵花宝典,谢晓兰虽然心中喜悦自豪,却马上掩饰下来,即使是亲如姐妹的临安四花,她也断不会相告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61章 赠笈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19 本章字数:6132 “张姐姐,你想不想得到那本葵花宝典?”谢晓兰精致的面庞转向清冷的张清云,笑着问道。 张清云微蹙黛眉,低头沉吟,柔和的玉光之下,脸庞越显得清冷如寒玉。 她如谢晓兰般将月白道袍下一只*搭在另一只上,上半身前倾,脊背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,虽是第一次做,却透着一股优雅的气息,轻轻晃动着素手中的碧玉杯,很快便轻轻点了点螓:“想!如此高明的武功,即使不去修炼,也想看上一眼,见识一番。” 张清云的剑法多是自创,并无师承,由此可见其武学开赋之惊才绝艳,足以令世间男子们惭愧无地。 她虽没有小星过目不忘之能,便悟性却不逊色她多少,一旦看到别人的武功,便能直接领悟其精髓,分析其优劣,从而融入自己的剑法之中。 她又依据清微道的道法,创出了极高明的道家内功心法,随着见识日增,不断改善内功与剑法,最终成为天下武林屈一指的剑法宗师。 这股好学的劲头,始终未曾离身,虽然对葵花宝典有兴趣,但她知晓其中利害,从未打算真抢过来据为己有,只是这里武林人物聚集,必有争斗产生,她赶过来,便是想多看看别人的武功,从而采撷精华,不断完善自己的剑法。 “那你也想上台打擂喽?”谢晓兰眼波盈盈如秋水,带着笑意望着问道。 张清云轻晃着碧玉杯中,玉唇轻抿了口杯中的清莲酿,摇了摇头:“说不准。” 柔和的玉光中,乌黑亮的头上,碧绿的镇神簪微微颤动,她明眸远眺,望向远处月色下粼光闪烁的荷花池面,轻叹了口气:“若真有值得出手的,说不准想上去切磋一下。” “还是算了吧,张姐姐!” 黛眉间仍笼罩着淡淡冷意的关盼盼忽然开口,也望向亭外的荷花池面,带着几分慵懒,几分讽刺的意味说道:“那些贪图葵花宝典地,又岂能是真正的高手?根本不值得姐姐出手!” 她手中碧玉杯端起,轻抿了一口清莲酿,举头望月,明月如冰轮,将银辉遍洒世间,她心下暗叹,不知为何。这几日,自己总是提不起精神来,周围的一切,仿佛都失去了光彩,恋无可恋,好在身边有众多的姐妹相陪,时常说笑取闹,没有时间多想,难道真的如冷琴所说,是因为没有见到姐夫?! 见到周围如花般娇艳的诸女皆露出赞同之色。张清云笑着点了点头,临安四花她们几人,俱是见识不凡的女子,与她性情相合,对她们的建议,并不无动于衷。 “若张姐姐真的想看看葵花宝典的话。也不是毫无可能!”谢晓兰精致如瓷的玉脸上,带着几分吟吟笑意,缓缓说道。 “嘻嘻,是呀,让姐夫帮忙吧!”崔雪语味嘻嘻笑道,又赞叹的抿了一口清莲酿。 她洁白的小手中的碧玉杯几乎已变成了空杯,喝起清莲酿来,她几乎毫无节制。平日里,她就贪吃零食,娇小的樱桃小口不闲着,或叽叽喳喳的说话,或嗑着瓜子,总是不令停息。 一直拿着本古旧的琴谱的顾冷琴忽然抬头,盈盈秋水般的目光瞥了崔雪语一下,露出几分嗔意。 “不用!”张清云忙摇头,清冷如玉的脸庞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,目光掠过众女的娇颜,望向远处的粼粼波光,叹道:“他呀,对葵花宝典定是不屑一顾,更是不屑去跟别人抢夺吧!” 除了谢晓兰忍着笑意,其余诸女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,虽然这位姐夫懒散温和,但她们都有能感受到他隐藏在温和表下的孤傲,天下英雄,皆难入他法眼,要他去做抢夺别人武功秘笈之事,她们都深觉不该,似是侮辱了他的孤傲一般。 谢晓兰不再卖关子,细腻雪白的唇然微抿,笑吟吟的将玉手伸入饱满的胸前,自胸襟中掏一本薄薄的帛册,呈淡黄色,在玉光的照耀下,隐隐流转着金芒。 因为事关重大,谢晓兰自是不敢放在袖中,免得不小心遗落下来,落入别人的眼中,惹事生非来无穷的麻烦。 谢晓兰探柳腰伸玉臂,将薄薄的帛册递至张清云身前,笑道:“喏,这是大哥临走时交给我的,让我找个机会转送给你。” “是什么?”张清云迟疑的接过隐隐泛着金芒的帛册,清冷如玉的脸庞飞上两朵红云,惊心动魄的美丽。 谢晓兰端着碧玉杯,笑而不答,明亮如清泉般的目光瞄了瞄帛册,示意她自己看。 “葵花宝典!”张清云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页,生怕里面藏着怪兽般,乍一翻过,登时双眸一凝,失声叫道,望向带着笑意,轻抿着清莲酿的谢晓兰。 见到谢晓兰笑着点了点头,张清云黛眉蹙起,并未迫不及待的翻看,而是将翻过的第一页重新掩上,缓缓递到了玉桌上。 “真的是葵花宝典吗,谢姐姐?”崔雪语急急放下樱唇上的玉杯,忙不迭的娇声问道,明眸好奇的在玉桌上的帛书扫来扫去,娇憨的脸上露出蠢蠢欲动之势。 “嗯,是你姐夫亲手交给我的!”谢晓兰点了点头,随即望向黛眉轻蹙的张清云,笑问:“怎么了,张姐姐?” 张清云将明亮的目光自玉桌上的帛书抽出,勉强的笑了笑:“算了,还是不看了,我可受不起这般大礼!” 谢晓兰不由抿嘴一笑:“还真让大哥给说着了!这可是大哥特意为你出手了一次,你若不看,岂不是浪费了他的一番心意?!” “哦——!”崔雪语拖长着声音,带着几分古怪,笑意盈盈的望向张清云,咯咯笑道:“张姐姐,这可是姐夫特意给你的哟,还是收下吧!” 张清云被她们怪怪的目光盯得面泛桃红,有些招架不住,顾不得再推辞,忙伸手将薄薄的帛册拿起。顺手放回月白道袍的宽袖中。 “唉,真不知道,姐夫究竟是怎么弄到葵花宝典的。”崔雪语将碧玉杯放回玉桌上。一只素手托腮,娇声说道。 “凭他的本领,那还不是手到擒来?!”顾冷琴明眸离开那份古旧的琴谱,忽然开口说道。 她手中那本古旧泛着苍黄的琴谱,便是萧月生所赠,不知他从何处得到,令顾冷琴视若珍宝,须臾不离,整日里埋头看个不停,似是怎么看也看不够。 对于顾冷琴的话,张清云倒是深以为然,并不觉拿得此宝黄对萧月生是难事。 两日前,她与两个弟子乘着临湖居的乳白画舫在西湖游览时,又在湖上遇到了同样乘着画舫的枫叶剑派掌门叶重。 两人本就没有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怨,又在萧月生的主持下,在观澜山庄化干戈为玉帛,因此,见面时,已是仿如老友。 叶重本以为乳白画舫之内的是萧月生,欲要前来拜见,没想到是张清云师徒三人。 既然相遇,自是不会匆匆告辞,便带着随自己同来之人。受张清云之邀,上了临湖居的乳白画舫,围桌漫谈临安城的葵花宝典之争。 进入画舫,随叶重同来的诸位掌门登时大为震动,方才知晓,究竟什么是雅致与不俗。 海天阁、跃马山庄、武陵派、长风帮、自然门、古微派几位掌门俱在,他们与叶重聚在一起,所谈论的。无非也是葵花宝典之事。 当他们知道这艘画舫便是大名的临湖居所有时,大是了然与省悟,他们虽然不是临安人,但来到这里已是不短的日子,常在西湖上游荡,自是听说了临湖居的神秘。 古微派的掌门史冷愁感觉到,这艘画舫之内似是蕴有一股庞大的力量,隐隐压制着体内的真气,令其迟滞生涩,渐渐无法流转。 除了张清云与叶重,其余人并无所觉,他们的武功还未达到这般层次,感受不到这艘画舫所蕴的奇异。 若是他们此时运功,定会觉,自己的内力竟已变成了一潭死水,任其如何用力驱动,也无动于衷,仍旧按兵不动,到了这里,竟是与不会武功无异。 当日,萧月生所留于史冷愁精神中的震慑,需要很长的时间方能弥散,到了这里,史冷愁仿佛能够感受到萧月生的气息,觉得束手束脚,费力得很,空有一身强横之级的巨灵神功,却毫无作用,令他更感气闷不已。 众人围坐在画舫内的紫檀大圆桌前,喝着香茗,谈论着葵花宝典与孙百威。 说起孙百威的武功,叶重倒是并不凝重,他争夺之念也不强,因为萧月生隐隐暗示于他,莫要太过热心于葵花宝典。 因为与小星无名有实的师徒关系,叶重对于萧月生的话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听从,知道他不会害自己,又对萧月生的神通广大颇有几分了解,于是马上将争夺葵花宝典炽热之心冷却下来,从始至终,皆不出手,只是呆在临安城看热闹,冷眼观世,却也别有一番趣味。 叶重曾看到过孙百威的出手,当张清云问起时,也如实相告。 孙百威的武功虽然厉害,快如鬼魅,但运用之道,尚差了一些,雕琢的痕迹太浓,剑法虽然高明,火候却欠缺许多,与他相比,胜负也仅是五五之数,并非一步登天,遥不可及。 即使如此,孙百威武功精进之速,已是近乎奇迹。 叶重与张清云两人毕竟是武林南北两大剑宗,萧月生几乎从不显露武功,知道他无敌之存在,世间仅寥寥数人而已,其余孙百威与杨过小龙女,也是神龙见不见尾,郭靖黄蓉夫妇又淡出武林,忙于襄阳军务,很少与人动手。 故在别人眼中,当世剑法之强,南枫叶北清微,已是罕有人敌,由此可见,孙百威已跻武林一流高手之列。 暗暗争斗了几年,对于叶重的稳重,张清云已领教,既是他如此说,那孙百威的武功怕是还要逊他一筹,那自是不敌自己。 张清云的武学业天份世间罕见,远超叶重,在观澜山庄与临湖居呆的时间久了,与小星切磋了几次,受益匪浅,武功精进极多,叶重已远远不是对手。 知道了孙百威的武功,张清云自是清楚,若是萧月生出手,葵花宝典实是手到擒来,但以他的本领,怕是不屑于如此做吧。 她却不知,且不论这本葵花宝典便是出自萧月生手笔,即使不是他的手笔,出手争抢一本秘笈,对他而言,也是寻常之事罢了,身份之限,并不能束缚住他。 十几年前,萧月生研究武功之晨,曾将武林中的绝学秘艺几乎尽数搜罗于脑海,闲暇之余,无聊之时,便将脑海中的秘笈行之于书,观澜山庄中,至今还有无数的摹本,或供杨若男受罚抄书之用,或在万华馆中供山庄之人参阅。 当明月升至中天,众女已经散去,各自归屋睡觉。 凌波亭内,玉光仍旧柔和而明亮,张清云一身月白道袍,舒展着波峦起伏的娇躯,懒懒的坐于朱栏前的长椅上,看着天上的明月与亭外的粼粼波光,缓缓自宽袖中掏出了那本金光隐隐流转的帛书。 一阵清风自荷池水面掠过,掠过凌波亭,将她摘下玉簪披散于香肩的秀吹起几缕,带走几分淡淡的幽香,明眸之中,迷离闪烁的眼神若隐若现。 帛书拿在她犹如白玉雕成的至少手中,久久未被翻开,张清云清冷的脸庞呈现绝少出现的复杂神色。 另一只无瑕玉手缓缓抬起,将触到帛书,欲要翻开时,又放下,将其扔到了玉桌上。 想了一想,清冷的玉脸露出犹豫,将帛册拿起,欲翻时,又扔开,如此反复。 反复良久,书未翻开,夜色已晚,她将帛册纳入怀中,月白道袍飘动,翩然离开凌波亭,一声深深地叹息随风而散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62章 圈岛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20 本章字数:6499 东海之上,烟波浩淼。 东海之滨,桃花岛上,桃花盛开,染遍全岛,在这寒冷的季节,分外娇艳妖娆。 清晨的桃花岛,幽静而清新,鸟鸣啾啾,清脆悦耳,朵朵微闭的桃花上,沾着清亮的露珠。 幽静平和中,蓦然之间,一声清啸声响起,如同鹤唳九天,在浩淼的海面上传荡不绝。 本躺在桃花岛一间小屋中的萧月生被惊醒,他怀中搂着的完颜萍也睁开朦胧的双眸,乌黑亮的秀以一条丝绦随意的束起,将她雪白的容颜趁得越妩媚娇艳,楚楚动人。 “大哥,怎么了?”完颜萍素手自锦被中伸出,轻捋了捋额前的青丝,慵懒的问,明眸似睁似闭,实是媚眼如丝,煞是动人。 萧月生放在她温软*上的大手拿了出来,犹带着余温与幽香,替她顺了顺披散的秀,摇头笑道:“是襄儿出关了!” “襄儿,出关?啊!这么快?!”完颜萍明眸睁了开来,朦胧迷糊的头脑顿然清醒了过来。 萧月生伸手,虚虚一引,榻旁桃花方桌上的一只白玉杯缓缓飘起,如同一只无形之手,将其缓缓托至萧月生手边。 他搂着香软轻盈的完颜萍,将两人的身子向床头挪了挪,倚在榻顶松软的锦枕上,接过停在虚空中的白玉杯,仰劲长钦了一口杯中地清梦酒。随后递给偎在他胸膛上的完颜萍,笑道:“这小丫头,倒是个练武的好材料!” “嗯,襄儿的悟性很好。”完颜萍接过白玉杯,也轻轻钦了一口清梦酒,散着自然的优雅。 她熟睡乍醒,昨夜的*痕迹未消,眉眼之际春意犹存,腮泛桃花,说不出的妩媚动人,完全没有了白日里的端庄雍容。 “大哥,咱们快起来吧,去看看襄儿吧。”完颜萍伸出象牙般的雪臂,将玉杯送到床头的平木板上,柔声劝道。 “谨遵夫人之命!”萧月生调笑了一句,呵呵笑着起榻,让完颜萍伺假自己穿上衣裳,漫步走出小屋,周围的桃花带着清亮的露水,似绽非绽,羞答答的宛如初开情怀地少女。 两人直入桃花林,三拐两拐,来到了林中深处一块儿平坦的空地。 极似小校场。 这块位于桃林深处的空地。位于一座小山之旁,而类似假山般的小山前。有一个能容人的山洞,正是郭襄闭关之所。平日里没有人过来打扰,当初老顽童便是被黄药师囚禁于此。 郭破虏与何雨竹早已来到了这里,两人皆着练功的紧打短衣,何雨竹娇小苗条,郭破虏精神抖擞,英气勃勃,显得极为相配。 此时,两人正伸长着脖子望着山洞的方向,他们二人练功颇是勤奋,早已起床,听到清啸声,便忙赶了过来。 萧月生与完颜萍似缓实疾,眨眼之间,几步之后,便已来到了他们跟前。 郭破虏与何雨竹刚要见礼,恰在此时,“砰”地一声响起,山洞口烟尘弥漫中,一道杏黄的身影如乳归林,翩然飞出,轻盈的落在了众了身前。 “二姐!”郭破虏欢喜的叫了一声。 郭襄一身杏黄罗衫,腰佩一柄精致的短剑,丝毫没有久居山洞中的蓬头垢面之像,反而一尘不染。 她秀美地脸庞淡淡闪过紫气,随即隐没,露出了一抹笑意,冲弟弟与弟妹点了点头,转向冲着微笑而立的萧月生盈盈裣衽一礼:“姐夫,萍姐姐!” 萧月生端量着一身杏黄罗衫地郭襄,笑眯眯的道:“不错,内功已是略有小成,进境可喜啊!” 郭襄不由抿起樱唇,强自按捺,才忍住没有露出笑意,听到萧月生的称赞,她莫名的欢喜无限。 这次闭关,她又大有进境,修炼起九阴真经来,她只觉得顺畅无比,仿佛只需顺其自然,便可水到渠成,丝毫没有修练别的心法那般艰涩费力,仿佛自己本已修练过,只是重新修炼一遍,熟门熟路。 几人说话间,程英与陆无双表姐妹也赶了过来,她们连妆也未来得及化,都带着慵懒惺忪的妩媚。 对于郭襄的武功进境,萧月生大是满意,果然不愧是女中豪杰,远甚寻常之人。 “襄儿,今天与姐夫出去玩玩,算是庆贺你武功大进吧!”萧月生呵呵笑道。 郭襄点了点头,秀美的脸庞飞上两朵红云。 自桃花岛上飘出一艘乌蓬船,船约有五六人长短,船身乌黑紫,所用材料,甚是罕见。 船头之上,萧月生与郭襄半立,迎着习习的海风,眺望远处。 “姐夫,我们要到哪里去?”郭襄衣衫飘飘,雪白小手搭在眼前,眺望着远处无限的粼粼海面,脆声问道,秀美的脸上透着兴奋的神色。 她依旧是一身杏黄的罗衫,剪裁适度,将苗条的娇躯尽显,令人生起搂入怀中怜爱的冲动。 “探险!”萧月生负手立于船头,迎风笑道。 乌蓬船上再无第三人,却仿佛有着数名舵手在齐齐划动船桨,船速极快,似铁似木的船头劈开面前的海水,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。 “探险?”郭襄转头回望,明眸如水,宛如霁雪的湖水。 萧月生温润如玉的脸庞露出一抹兴奋的神色,极是罕见,对郭襄点了点头,笑道:“大海之辽阔,远超人们的想象,其中自然蕴含着数不清的秘密,岂不好玩得很?” 郭襄见到姐夫如此罕见的神态,忽然有些了解了姐夫,仿佛能够感受到姐夫内心深处所蕴含的寂寞。 她忙伸手捋了捋鬓旁被海风吹散的一缕秀,掩饰住心中忍不住的酸意,莫名升起的一股悲伤。 站在她身旁的萧月生微微一笑,见到她的异样,读心术不自觉的运用之下,已是了然,虽为郭襄的少女怀情所感动,却也笑其太过敏感。 他之寂寞,并非因为无敌,而是因为他现代的思维,尚不能完全被这个时代所同化。 但随着时间地流逝。与四周的这种隔阂渐渐淡去,如今的观澜山庄周围,已有着现代的气息。 他虽偶尔会想起那个时代的父母,但时间是淡化感情最好的灵药,如今的父母,怕也转世轮回到了别处,悲伤也就淡了许多。 “姐夫,大海茫茫,咱们到底要去哪里?”郭襄将心中莫名升起的伤感抑住,望着轻轻晃动的海面。轻声问道。 “找找孤岛。看看风景。”萧月生眼睛望向远处,在那个方向,他已经现了一座小岛。 这座小岛与桃花岛大小相差仿佛,但风景就差了许多,岛上仅有些野树枯干,地上多是石头,能供开垦种植的地方少之又少。 郭襄与萧月生踏在岛上最高的山石上,凌风而立,俯看着这座圆得工整的小岛,没有树木的掩映,整个小岛光秃秃的一目了然,实在没什么可看的。 “姐夫,这里有什么?”郭襄转身望向身旁的姐夫,见他不住地打量脚下,看得有滋有味,大是好奇的问。 “哦,那倒没有,我正想,这里能不能住人。”正若有所思的萧月生醒过神来,摇了摇头。 郭襄马上摇头,这等荒凉的地方,怎么可能住得下人,如今冬天还好,若到了夏日,烈日之下,这里怕会变成一座蒸笼。 他们脚下站着的山石约有三人高,两人粗,呈柱形,远远望着,仿佛一只巨猿凝神站立。 萧月生忽然蹲了下来,伸掌抵在脚下光滑的石面上,微阖双目,令郭襄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。 手掌抵于石上,他凝运神元,顿时只觉心神如电,倏然沿着脚下的巨石钻入了地下。 脑海之内,整个小岛的内部情形俱清晰无遗的呈现,仿佛整个岛屿变成了一块儿水晶,一览无余。 提到孤岛,萧月生脑海中不由的浮上宝藏,洞论著两个词。 海上无人居处的小岛,是宝藏最佳的埋藏之所,也是世间高人们颇为理想的隐居之地。 上次张元镇的到来,令萧月生起了这番心思,反正闲来无事,碰碰运气,说不定,还真能天降横财呢。 他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,便是圈岛。 所谓圈岛,便是要将东海之上无人的诸岛化为己有,成为自己的独战友领地,以便将来成为观澜山庄的隐秘之所,全身之地,成为最安全的退路。 但东海之上,岛屿繁多,全部点为己有,太不厚道,更重要的是,太惹人眼!深谙月满则亏之理,于是他便要挑出一些,剩下一些。 他缓缓收回了神元,移开手掌,叹息的摇了摇头,这里并没有什么宝藏与洞岛,确实是一个无人的荒岛,便是动物,除了石缝底的虫子,再无其它。 起身之际,身旁一只拳头大小的石块倏然飞入他的手掌,随即化为粉末,簌簌落下,被海风一吹,沉落于石块纷杂的地下。 他摊开手掌,掌中尚残留一些褐色粉末,迎着阳光,将手掌侧了侧,让阳光照在粉末不同的部位。 在郭襄好奇的注视下,萧月生终于露出失望之色,将粉末轻轻一扬,拍了拍手。 郭襄终于忍不住好奇,一边将罗袖内的丝帕抽出,递向萧月生,一边脆声问道:“姐夫,既然这里什么也没有,还留在这里做甚?” “唔,看看这里有没有灵气,再看看这些石头。”萧月生倒未隐瞒,接过她递上来的月白丝帕,拭了拭手,递还给她。 先看有无宝藏与洞府,再看地脉与方位,探其灵气,然后再探查是否蕴有矿物。 相比于地貌是否适合居住,他更看重的是灵气,若是位于灵气充盈之处,他将来布置阵法之时,事半功倍,居于岛上之人,皆可受益无穷,地貌奇崛难行,他可将这填平,挎山填海虽有些夸张,但将一座小岛翻过来,对他来说,却并不难。 萧月生对凝望着自己的郭襄摇了摇头,失望的叹道:“这里不行,我们走吧。” 萧月生搅着郭襄的腰肢,踏波而行,飞回了飘在远离小岛的乌蓬船上,并未直接开船,而是一拂衣袂,盘膝在船头坐了下来。 郭襄已有些习惯了姐夫的异行,并未由着自己的好奇追问,而是随他盘膝坐下,看他究竟要做些什么。 萧月生微微阖目,右手拇指在其余四指的指节上点动,郭襄差一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,这不是大街上摆摊的算命先生的路数吗?! 对于模糊性的预测,萧月生施展起来毫不费力,易如反掌,仅是十几次呼吸之后,便缓缓睁开双目,瞪了一眼紧抿着樱唇,强忍着笑意的郭襄,轻哼道:“往那边走吧!” 乌蓬船登时转向,船头变成萧月生手指伸出的方向,顺着海风,径真东行。 看了一阵子海上的风景,郭襄便再也没有了观赏的兴致,毕竟大海虽美,但显得有些单调了,于是两人开始下棋,任由乘着的船破浪而行。 在不知名的动力之下,船速极快,兼之顺风而行,更是快了几分,一盘棋下完,郭襄抬头之际,便看到了不远处浮在海水中的小岛。 离着小岛近百米远,乌蓬船便缓缓停下,萧月生一搅郭襄纤细的腰,翩然凌空,直接落在了岛前的礁石上。 飞在空中,郭襄心中砰砰跳个不停之余,不忘观察身下,这座海岛有桃花岛的两个大,树木虽然只余枯枝,却能看到茂盛之像,到了春夏,定是郁郁葱葱。 在礁石上一点,两人落至海岛的沙滩上,萧月生马上蹲下来,手掌按至贝壳零落的沙滩上,阖目凝神。 旋即起身,温和平静的脸上露出笑容:“这次,倒还不会太令人失望!” 第一部 神雕 第263章 隐岛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20 本章字数:6226 郭襄握着腰间精美的短剑,鹿皮软靴踩在柔软的沙滩上,对于脚下四散的贝壳石砾兴趣并不太大,明亮的目光在四周徘徊搜索。 与却下沙滩接壤的一段碎石地,约有三尺来宽,接着便是陡然上升的山坡,三尺来长的山坡上,是枯黄与表绿交杂的树林,多是些松树,遮住了视线。 郭襄转头望了望正打量着四周的姐夫一眼,轻轻一纵,娇躯轻盈如燕,翩翩落至一棵松树的枝头,举目四望。 这个小岛的树木分布颇有几分特点,中间稀疏,四周深郁,以萧月生的话来形容,便是仿佛秃顶的脑袋。 这是个地势颇为平坦的小岛,在郭襄随着内力增强而增强的目力之下,一目了然,并无什么奇异之处可容她现。 郭襄有些不死心,内力运转于目,使目光越锐利,看得越仔细,恨不能一寸寸的将泥土翻过来看个仔细。 对于姐夫的神通,她虽不尽知,却知其难测,刚才那如算命先生般的掐算,定非装神弄鬼,而最后到了这里,也定非无的放矢,这个小岛,一定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。 在萧月生面前,郭襄颇有表现的*,极想在姐夫开口相告之前,能够自己现。 萧月生踩在柔软的沙滩上,笑吟吟的望了一眼树枝上随风轻晃的盈盈娇躯,也不打扰她,自顾自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形,分析着这个小岛的地质。 郭襄回身看了一眼,见姐夫正弯下身去,伸手去捡沙滩上千奇百怪的贝壳,她愣了愣,看了几眼。 几眼过后,她惊慌的心绪缓缓散开,他行事不拘常理,常有奇异之举,看来大姐说的没错,果然如此! 若是郭破虏这般行为,身为二姐的郭襄定会站出来,斥责几句,堂堂男子汉,捡这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做甚! 但见到自己的姐夫如此不务正业,她虽然不敢苟同,却敢不敢出声斥责,只是轻哼了一声,脚步下一点。向小岛中心那片稀疏的树林飞去。 九阴真经中所载的轻功法门,极是玄妙,已是颇为深厚内力的御使下。她身形如烟。上百丈的距离,几个起落,倏然而至。 在树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周围。觉得并无危险这后,她翩然落地,明眸顾盼,打量着四周,仍未觉有何特殊之处,便学萧月生在一个小岛上之举,素手顾不得脏,捧起了一堆泥土,皱着秀挺的琼鼻闻了闻,又掂量了一下,秀美的脸庞泛起失望之色,摇了摇头,将手中的泥土扔掉。 然后又捡起一块儿石头,素手变得莹白,九阴白骨爪使出,将石头捏碎,迎着直直地阳光看了看,再次失望,扔掉石块,自罗袖中抽出丝帕拭手,明眸仍旧不死心的打量着四周。 最终,她还是未能有什么异常的现,只好怏怏的踏着树枝,回到了海滩边。 此时,萧月生已沿着沙滩走出十几丈远,仍在不时地躬身捡着贝壳,每捡起一个,拿在手中看了看,便倏然消失于手中。 对于这般异像,郭襄也不以为异,她已经知道了姐夫有纳物的神奇之能,但对于他为何要捡这么多的贝壳,颇有些好奇,即使是好看,捡上几个便是了,何必要捡这么多? “姐夫,弄这么多贝壳做什么?”郭襄轻盈地跃至萧月生身后,探出娇躯,好奇地看了看萧月生正拿在手中打量的雪白贝壳,转过脸庞,娇声问道。 雪白的贝壳在阳光下闪着光泽,极是漂亮,郭襄一望之下,便被吸引住了,心中暗叹,怪不得姐夫要捡,原来是这么漂亮地! 萧月生转身,见到郭襄晶晶亮的明眸,不由笑了笑,将雪白的贝壳递给郭襄,笑道:“我想给你大姐用贝壳建一座屋子。” “哦——?!”郭襄秀美的玉脸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,似是不认识似的,明眸转动,又打量了一番萧月生,接过他递过来的雪白贝壳,点点头:“这个主意不错哦,大姐一定会喜欢的!” “襄儿喜不喜欢,给你也建一座?”萧月生见到小姨子忽然暗下来的娇颜,不由笑问。 “算了吧,还是给大姐吧!”郭襄秀美的脸庞由阴转晴,摇了摇头,笑着回答。 萧月生对于女儿家的心思也懒得猜,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笑问:“襄儿现什么没有?” 郭襄气闷的摇了摇头,素手把玩着雪白的贝壳,哼声问:“这里究竟有什么啊?难不成真的有宝藏?!” “呵呵,宝藏嘛,自然是有的!”萧月生呵呵一笑,忽然探掌,朝着身前不远处的碎石带按去。 沙石飞扬,绕他的掌风向周围迸散,被海风一吹,落向旁边,眨眼之间,堆起了半人高的小丘。 在郭襄好奇的目光下,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深洞,环抱大小,郭襄的眼力深锐,一望之下,便能看到幽黑的洞底,此洞约有一人来深。 轻轻一掌,便有如此威力,郭襄虽知姐夫的武功高深莫测,却也不禁咋舌。 萧月生轻描淡写的一掌,并无炫耀之意,只是图个方便,伸掌轻轻一吸,顿时自直直的洞内飞出一物。 郭襄强抑心中的震撼之情,注目于洞内飞出之物,泥土在空中拂落,海风吹不动,直接与此物一同落于沙滩上,即使沙滩松软,依旧砰然作响,带着隐隐的余音。 “这是,一只铜樽?”郭襄指着落在脚前沙滩上的东西,有些犹豫的问。 “眼力还不错!”萧月生点头,笑眯眯的打量着脚步下的方形铜樽,暗绿的颜色,樽身雕着兽纹,神秘而威慑的气息隐隐环绕,似是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,令人忍不住要膜拜。 郭襄看了两眼,她虽出身不俗,毕竟见识尚浅,不能觉察到此物的不凡,这只铜樽在她眼中还不如一只银杯呢。 看过无数宝物的萧月生自是不会走眼,这只青铜方樽,气势凛然威严,绝非凡品,即使是同样大小的一只金樽,其价值也远逊于此樽。 “难道这里真的有宝藏?”郭襄忽然省悟,娇躯猛转,兴奋的望向萧月生。 “当然!”萧月生颇为潇洒的摊了摊手,伸手一吸,陷在细沙中的青铜樽缓缓上升,飘至他的手中。 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兽纹,能够感受到远古那莽荒的气息,对天地自然的敬畏。艰难求存的意志。 郭襄任由姐夫在那抚摸着铜樽呆,自己踩着柔软的细沙,来到了那个一人环抱大小的洞前,朝里望去。 洞并不深,以她的眼力,一眼能够看到底,里面除了几个碗状物与饰之类,并没有其它。 虽然蒙尘,她仍能够看得出,这里面的东西,不是金便是玉,难得的是,姐夫的这一掌下来,竟没有半分破损,这些玉碗都完整无缺,宛如用手慢慢控去上面的泥土一般。 对于衣食无忧,豪爽如男子地郭襄来说,这些宝藏并未放在她眼中,只是随便的看了几眼,便再没有了兴致,转头对仍打量着青铜樽的萧月生问道:“姐夫,这个岛上,便只有这些吗?” “襄儿的胃口倒不小哇,有这些还不够?”萧月生抬起头,做作惊讶的望向她,手中的青铜酒樽消失于手中。 “不是,这个小岛还有别的吗?”郭襄跺了跺鹿皮软靴,瞪了他一眼,对于姐夫故意曲解她的话意大是不满。 萧月生摇了摇头,对于这些埋藏在地下的宝藏,他也未再挖掘,除了已收入囊中的这件青铜方樽,其余物件,只是凡俗之物,不外乎一些金银珠宝,玉碗古董,难以进入萧月生的眼中。 他手中忽然出现了八枚玉牌,每枚皆有巴掌大小,以坚硬之极的黄玉制成,拇指厚度,牌上刻着奇异的云纹,外人难识,透着神秘莫测的气息。 随后,郭襄便跟在萧月生后面,见他凝神片刻,便将一枚玉牌弹出,仿佛化为一道黄光,没入地下,踪迹不见,即使是碎石满地,仍旧无法阻止玉牌的消失。 在射出每枚玉牌之前,萧月生都要凝神片刻,温和的脸庞露出凝重的表情,令郭襄强抑好奇,只是跟在他身后,不声不语,不去打扰他。 当八枚玉牌射完时,他们两人已绕了小岛一周,不知不觉间,所花的时间却已是半个时辰,天上的太阳已开始稍稍西偏。 “姐夫,刚才是做什么啊?”看到姐夫拍了拍手,大舒一口气的模样,郭襄隐隐猜得他刚才的所作所为,便开口求证。 “嗯,摆了一个阵法罢了。”萧月生回身打量着小岛,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,随即一掌按向黄白交杂的树林的上空。 郭襄点头,果然不出自己所料,阵法之道,她亦有所涉猎,但要精通,即使以母亲的能力,也力不从心,她更不行。 随着萧月生一掌拍出,郭襄只觉整个小岛猛的晃动了一下,随即诡异的情形出现,她看到,自己竟是站在海水这上,刚才的那个小岛,竟在眼前消失不见,脚下踏着的,却是微微晃动的海面。 她忙望向身旁的萧月生,姐夫有瞬移的神通,郭襄早已亲身体会,难道刚才一瞬间,他已带自己瞬移出小岛? 但脚下的感觉,却仍旧是踩在沙滩上,并不像踏在海面,稍一琢磨,她便知道,定是姐夫刚才所布的阵法之效。 “走吧,我们回去!”萧月生又打量了一眼,转身对正亮晶晶,望着自己的郭襄笑道。 没给郭襄锻炼轻功的机会,萧月生轻搂她柔软纤细的腰肢,一步跨出,直接落在随着海水轻晃的乌蓬船上。 郭襄迎风站在船头,任由海风轻拂着自己的秀,举目望向刚才的小岛,却再也无法觉小岛的存在,即使再仔细的看,也没有露出丝毫的蛛丝马迹,那座小岛仿佛凭空消失,沉入了海面一般。 萧月生并未闲着,也不说话,直接盘膝坐到了船头,手中倏然出现了一块方形白玉,约有两个手掌的宽长。 右手拿着玉石,另一手轻轻在玉石上一抹,粉末随风飘散出乌蓬船,落入海中,眨眼之间,右手上呈现出一个浑圆光滑的玉球,在阳光下,温润如水。 郭襄看了一会儿刚才小岛的位置,看不出什么,只好放弃,也学萧月生一般,盘膝坐到他身旁,一只素手托着精巧的下颌,目不转眼的望着他,看他究竟要做些什么。 萧月生两手按住白玉圆球,淡淡的光芒一闪,圆球的表面顿时出现了几道纵横交错的线,宛如现代社会地球仪上的经纬线。 其实,他正在做的恰是类似地球仪般的东西。 他仰头望天,穿过阳光的遮掩,察觉到天空中的北斗七星,随即手中圆球陡然一亮,七个亮点蓦然出现于球上。 郭襄只觉一股沛然莫能御之力蓦然涌来,几乎要身不由己的翻倒掉入海中,但此力乍现即收,另一股柔和的力量挡住自己身后,将自己的身形稳住,不至于出丑。 随着萧月生道功的日益精深,御星术使来,已是指弹之事,无声无息间,此玉球上的七个亮点,已与天上的北斗七星已建立了隐隐的关联,气息相通,神秘莫测。 随后,玉球上又出现了一个亮点,随着亮点的闪现,不远处的小岛乍然一现,又再隐去。 这一座小岛的位置,已被印刻于玉球之上。 只是,除了他,别人拿到这颗玉球,也仅能欣赏一下罢了,根本无法读取球内的地图。 两人继续在海上闯荡,到了太阳西下,暮色渐升之际,他们已找到了六座海岛,在太阳落山之后,将乌蓬船停在一座小岛上,然后瞬间消失,出现在观澜山庄的内院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64章 擂台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20 本章字数:5809 回到观澜山庄的内院,郭襄勃勃的兴致仍旧未熄灭,虽然这些小岛没有那么多的宝藏,但岛上的风景各异,看着很新奇,兼之在般上,萧月生传授她阵法之道,更令她兴奋难抑。 与大姐郭芙她们打过招呼,郭襄便跟杨若男相携跑开,一路叽叽喳喳的跑进了杨若男的屋子,不知说些什么悄悄话,屋内不时传来清脆悦耳的娇笑声。 萧月生的教学之道,自非寻常人能比,他有读心术的神通,对方学会哪些,哪里不懂,一目了然,从而针对讲解,莫说是郭襄这般聪明伶俐,即使是郭破虏,在他的传授下,也能够听得懂,学得进。 只是阵法之学,讲求的是变化之道,即使学会,不能灵活应用,也是枉然,所以,以郭破虏之资质,今生怕是无缘阵法之道了。 第二日,杨若男也加入了进来,萧月生一只手臂搅着一人,携杨若男与郭襄同行,一同探索诸岛,将入眼的海岛纳入观澜山庄之中。 先以阵法将诸岛封隐,待日后慢慢启用,完颜萍免不了取笑他贪心得很。 被他阵法所笼罩的诸岛,不仅其余人无法看到,更是无法靠近,一个阴阳颠倒阵法附着于岛上,人的目光掠过海岛时,不由自主的转向别处,况且阵法运转达,令海岛周围产生一股无形的力量,以海水为用,附近之舟,皆会被暗涌的海水带向别处,舟上之人,却无法察觉。 相比于郭襄的注重岛上的风景,杨若男更喜欢捡贝壳,形状各异的贝壳。令她忍不住捡回来,乐此不疲,倒是帮了萧月生不少的忙,已经承诺要给她建一座贝壳镶嵌的屋子。 五六日之间,他们共寻到了三十几座海岛,皆适于人居住,但却从未见到海岛上有隐居之人,令她们大感遗憾。 这三十几座海岛,也未再出现宝藏。但萧月生毫不在意,他已经现了一个小岛,其上竟蕴有大量的铜矿。 有了铜矿,大可以自己铸币,便如现代社会印假钞一般,实在是无上的诱惑,以萧月生无拘无束的性子,做起这般事情,丝毫不会有什么罪恶感。 只是如今观澜山庄的财富已是惊人之极。根本不必以这般惊险的方式敛财,但留着以备后用,也是萧月生常用的手法。 世事无常,沧海桑田,说不定哪一天真用得着,这是萧月生的想法,而且他也知道必定用得着。天地间万事万物的枯荣变幻,莫测例外。他所布置的退路之多,无人能够揣测得到,几乎到了万无一失的境地。 为了葵花宝典,摆台终于还是摆了起来,摆设的地点,便是西湖的几艘大船上。 如此这般,官府也管不到,只要不出人命,便可自由自在,正合这些武林人的心意。 摆台刚摆上之时,神威堂的堂主孙百威率着帮众与诸位武林英豪见面,并邀请了南北双剑-张清云与叶重为证,擂台将进行五天的比武,比武最后得胜的两位,可以共同阅葵花宝典。 有张清云与叶重为证,武林众人原本的怀疑尽去,毕竟两人的身份贵生,名声显赫,自不会失信于人,兼之能够参阅葵花宝典,实是无法拒绝的诱惑,前来参加擂台的武林中人蜂涌而至。 前来参加打擂的武林人众多,前来观战之人比参加的人更多,一艘艘画舫排列于湖上,将擂台围绕,喝彩声此起彼伏,煞是热闹,将白日里原本静谧的西湖变得沸反盈天,一片喧嚣。 孙百威能够请得到张清云与叶重,也算是神通广大,令武林群雄们暗自揣测,多了几分忌惮。 他小小的一个地头索,想要请得动威名赫赫、冠绝天下的南北双剑,自忖无能为力,冥思苦想之后,便想到了临湖居。 孙初慧到了临湖居,与谢晓兰一说,张清云稍一沉吟,便答应了下来。 出席这次擂台,貌似看在谢晓兰的面子,张清云极是勉强答应了下来,其实,她心中求之不得。 能够光明正大的观看众人的比武,实在是难得的观摩机会,对她的诱惑力非小,能从中获益不浅,虽然有些风险,但此事与观澜山庄有了瓜葛,她的胆子也莫名的大了起来,底气十足。 在答应了孙初慧的请求之后,张清云明眸一转,自谦自己人微言轻,若能将枫叶剑派的掌门叶重也请来,两人一起做为证人,才更具份量。 听到张清云把叶重也拖下水的话,孙初慧自是高兴得很,谢晓兰也抿着嘴,笑着点头同意,将她的心思看得明白。 于是,萧传香直接拿着观澜玉佩找到了叶重,请他帮忙。 叶重虽觉为难,却也无法违拗,他可不想被小星修理一通,再听到张清云也在被邀之列,心也放下了大半,不论出什么事,若是南北双剑联手,足以应付。 有他们两人为证,擂台的规则以得顺畅的施行。 报名、交钱、领号牌、抽鉴,然后上台打擂,一切变得井然有序,对于打擂,武林中人如同吃着家常便饭,熟悉异常。 规则也是异常简单,抽鉴捉对儿,胜为一组,败为一组,财一组中再次捉对儿,胜归入上一轮胜,败则彻底淘汰出局。 如此往复,直至最后剩下两人。 在叶重微眯着双眼,张清云神采奕奕、津津有味的情形下,三天时间悄然过去,人们的兴致也越来越高。 开始时,还是一场混战,擂台之上,数对儿各自拼斗,武功高低参差不齐,虽然热闹,观赏性却差了许多。 五轮过后,这数百人剩下便是些高手,擂台上每次出现的仅是两对儿,人们可以尽情欣赏武林高手的风范,这对于出生于临安城,而很少有机会接触武林中人的人们来说,是一个难得的机会。 观战的诸画舫,需要向神威堂缴纳钱,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不少。但对于到画舫上游玩的人,则九牛一毛,这三日下来,着实令神威堂赚了个痛快。 “第六轮第一场,九十五号林雪融对三百零三号米卓飞!” 三艘大船并成、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擂台上,一个穿着玄色紧打的中年人高声喝道,他身形魁梧健壮,中气十足,洪亮如铜钟的声音在西湖上传荡出很远,方才渐渐消散,显然此人内功不俗。 喧闹的湖面顿时一肃,即使是晃动着的画舫也安静了下来。人们的目光齐齐聚于擂台上。 在数百人的目光注视下,自擂台两边船舷的木梓上,缓缓走上两位男子,一穿玄衣,一着青衫。 那玄衣中年男子容貌平常,站在人群中,极难让人的目光停留。只是此时目光炯炯,锐利异常,宛如手中所持宝剑,缓步而行,顿显英气逼人。 那青衫男子却年轻得很,面如冠玉,长身而立,气底温文尔雅,若非手上持剑,目光森然如冰,便是一位风底翩翩的浊世佳公子。 两人并未如以前比武的众人那般施展轻功,直接自湖上的画舫中掠上擂台,反而一步一步的登上阶梯,登上擂台后,缓步而行,仿佛跨出第一步,皆带着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。 内行之人,很快便能看出两人的异样,他们的步伐皆是踏着某一节奏,似是随着乐曲而缓行,胸腹起伏亦与脚下同步,显然在调整自己的状态至最佳。 四道目光随着距离的接近,越的明亮,调整自己的同时,紧紧盯死对方,似欲看穿对方的弱点,面庞并非绷着的严肃,而是如水般的沉静,不松不紧,似松似紧,这紧张与放松间的平衡点,极是玄妙,非是历经拼斗,实难掌握。 他们的较量,自踏上擂台便已开始,随着距离的闰近,两人握剑的右手逐渐加力,脚步越沉凝。 “嗤——!”五六步距离时,沉凝的脚步陡然加快,变得轻盈如燕,剑光一闪,破空之声如同布帛撕裂。 即使身在远处的画舫上,人们亦感觉如在耳边响起,令他们精神一振,好戏终于开锣。 温暖的阳光下,剑光森冷如寒电,在空中彼此交错闪烁,耀眼生辉,虽然仅仅是两柄剑,但剑速极快,剑光闪耀,给人以数剑齐动,眼花缭乱之感。 湖面一片宁静,观战的人们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之声,斜身、侧闪、出剑,两人十几剑出手,身法迅疾,兔起鹘落,出剑如电,却并未响起金铁交鸣之声,皆是一击不中,招式陡变,变化之快,令周围观战之人喘不过气来。 一艘小小的画舫位于摆台最靠前一排,淹没在周围的画舫之中,极不起眼,画舫的舱帘被卷起,唯有擂台上的人方能见到舱内的情形,周围及身后的画舫,无法透过船舱看到里面。 “姐夫,他们两个谁能得胜?”清脆而沉静的声音自舱内响起,说不出的悦耳动听。 “嗯,三百零三号米卓飞吧。”清朗的声音沉吟了一下,缓缓说道,语气中的意味甚难分辨,不知是犹豫还是称赞。 “嘻嘻,干爹,这个米卓飞还在藏拙呢,胆子可真大!”娇软清脆的声音亦随后响起,令人闻之急欲寻人,仅听声音,眼前便不由出现一具美丽动人的身姿。 舱内的三人,正是郭襄与杨若男,两人陪在萧月生身边,皆身着雪白的貂裘,将雪白无瑕的娇颜趁得越容光绝丽,宛如两尽可能绽入于雪域冰川的雪莲花,令人观之心动,魂魄迷失。 一只精致的方桌摆在舱口,三人据桌而坐,萧月生捃着白玉杯坐于当中,郭襄与杨若男分座左右,素手亦是端着白玉杯,温润的白玉杯将两人的素手映得越秀美洁白,动人心魄。 “他们的剑法很不俗啊!”郭襄雪白小手中的白玉杯一动不动,明眸转也不转的盯着船上拼斗的两人,樱唇开合,娇声赞叹。 杨若男则不安分,明眸左顾右盼,时而帮干爹斟酒,时而拔弄着干爹的手,与自己的小手对比。 对于场上的剑光,仅是偶尔一瞥,并不放在眼中,郭襄口中的不俗,在杨若男看来,实在难当不俗之称,见多了小星她们的武功,再看他们,自是粗浅的很,不值得花太大的心思关注。 “米卓飞!”萧月生微微沉吟,思索着脑海中是否存在他的资料,几息之后,便摇了摇头,清秘阁中并无此人的情报。 “姐夫,这个米卓飞人称闪电剑,是一位高手!”郭襄转过身来,她虽看着场内,有一分注意力却总是绕在萧月生身上。 “哦?他去过襄阳,帮忙守城?”萧月生点点头,脑筋一转,但已猜得郭襄为可认识这个米卓飞。 郭襄从未在武林中行走,但见过的武林人物却也不少,因为很多的武林中人聚向襄阳,在大侠郭靖的感召下帮助守城,抵御蒙古铁骑。 “嗯,他是个好人。”郭襄螓点了点,又转回身,望向场内越激烈的拼斗。 “好呀,拿出真本领喽!”杨若男忽然玉手一拍,娇声欢呼,绝美的脸庞顿时眉飞色动。 她话音刚落,场上胜负已分。 第一部 神雕 第265章 挑战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21 本章字数:6621 “米卓飞胜!”中气十足的感声再次响起,随即众多画舫上传来阵阵喝彩之声,整个西湖又变得喧闹起来。 郭襄放下白玉杯,两只雪白的小手轻轻拍了拍,秀美的娇面带着欢喜的笑意,算是为认识的米卓飞鼓掌赞叹,不经意间,流露出优雅的气质。 “干爹,最后这两招剑法还有些看头呢!”杨若男歪着秀颈,摇了摇自己把玩着的干爹的大手,娇声微笑道。 她虽然年纪小,但论及实战的经验,武林中人却罕有能比。 在萧月生的诸夫人当中,小星所精武功之博之精,武林中不作第二人想。 杨若男的年纪虽小,但因偷吃了一瓶干爹所炼的补天丹,为避免爆体而亡,萧月生只能将其丹力压制,在其膻中形成一颗内丹,其内力之强横,即使在观澜山庄,也是屈指可数。 她的武功,大多由小星代为传授,完颜萍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武功,出了内院,便成为一位弱质纤纤的贵妇人,小玉诸女则各有事务缠身,唯有小星专注于武功。 小星传她武功之时,听从萧月生的建议,以实战的方式来传授,杨若男的内功精奇,兼之聪颖无比,练起武功来,事半功倍。 先传杨若男一套武功,待其学会,小星便开始与她切磋,依次使出数种武功喂招,而杨若男只能施展刚刚学会的那门武功,以增长她对那套武功的领悟。 再她平常也跟众位干娘切磋,也常去千寂馆或万华馆中找人比试,可谓身经百战。 场内两人出剑如电,嗤嗤作响,但在杨若男眼中,却如同小孩子玩剑,拙陋得很,一眼即能看穿其优劣胜负。 只有米卓飞最后使出的杀手锏绝招。在她眼中,尚有几分可看之处,激起了她的兴致。 “这是他的米家七剑,确实很精妙!”雪裘裹身的郭襄温和的笑了笑,飞快的瞥了杨若男的两只玉手一眼,对于她这般亲密的拉着姐夫的笔。心下大是羡慕。 “米家七剑,嘻嘻,有意思!”杨若男低低念了一遍那两招的名称,不则嘻嘻娇笑。 被围的两只雪白小手间的大手一紧,萧月生转头瞪了她一眼,虽然她笑得欢畅悦耳,他却能听说杨若男语气中的不屑,容不得她生起这般骄傲的心思,自是马上打压。 杨若男吐了吐嫩舌,忙转脸跟郭襄说话,娇声问道:“米家七剑是他自己创的吗?” “第五轮第二场三百零五号陈永明对四百二十一号潘先德!”一声洪亮的喊声又自擂台上响起,迅速贯入他们画舫的船舱内,外面的湖面登时又安静下来。 郭襄只是扭身瞥了摆台一眼,接着转回娇躯,摇了摇头,对杨若男笑道:“好像不是,据说是家传的。” 杨若男听得有些失望,偷瞥了干爹一眼。见他已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,芳心大舒了口气。暗暗拍拍自己的酥胸,又变得欢快起来。 “可惜可惜,若是早两天过来,我们也报名多好!”杨若男看着渐渐踏上擂台的两人,螓轻摇,玉脸泛出惋惜之色。 郭襄在一旁听得大是心动,不由点了点头,也觉这是一个极佳的机会,能够尽会天下众位英雄,除了父母如过的武林大会,能令群雄济济一堂,如此盛会,极为罕见。 萧月生权当作没听到,悠然自得的嗅了嗅白玉杯只的酒香,最近,他有再配制一种美酒的*,总是喝那两三种,虽然醇香无比,却也有单调之感,多弄几种,轮换着喝,最好不过。 “那,我们现在去报名吧,好不好,干爹?”杨若男却不放过他,摇了摇自己把玩的大手,娇声问道,不自觉的便带着几分腻音,令人浑身酥软通畅。 “不好!”萧月生温润的脸庞带着淡淡地微笑,口气却坚决无比,不容置疑,瞟了一眼杨若男绝美的娇颜,一掠而过,望向了摆台上开始动手的两人。 “干——爹——!”杨若男雪裘下的娇躯扭了扭,素手摇了摇萧月生的大手,腻声轻唤,带着甜美动人的微笑,撒娇道:“反正张掌门便在台上做主,让她通融一下嘛!” 她本就姿容绝美无俦,如此故意露出甜美的笑容之下,怕是世间男人皆是难以拒绝。 但萧月生早已习惯了她的撒娇,况且心境坚如磐石,外界纷扰实难撼动,对于杨若男灿愈百花的笑容视而不见,仅是瞥了她一眼,又转回擂台。 郭襄的明眸也注视着他,盼望他能够松口,毕竟机会难得,这一辈子怕也难见一次。 “哼!”杨若男故意嘟着樱唇,气恨恨的哼了一声,却旋即转过头来,对郭襄娇场说道:“郭姐姐,咱们去找张掌门玩吧?!” 她看似生气,却也仅是装装样子罢了,对于干爹,自己的撒娇*作用有限,常常失效,已经习惯了。 按现在的辈份,杨若男得管郭襄叫姨娘,但两人年纪相差不多,先前便已很要好,郭芙嫁入萧府之后,一时改不过来,最后还是叫姐姐,虽于规矩不合,但两人愿意这么叫,萧月生也不管她们。 “这,不好吧?”郭襄捧着白玉杯,抿嘴笑着瞥了姐夫一眼,见他面色不变,仍旧沉静的望着不远处的擂台,略有些犹豫。 “嘻嘻,张掌门看着冷冰冰的,但人很好的!”杨若男暗中看了干爹一眼,继续鼓动如簧之舌,娇场说道。 “好了好了,你们注意看看这两人!”萧月生脸庞转向杨若男,哼声说道,指了指擂台上刀光剑影中的两人,顺便瓦解了杨若男的狡计。 擂台上的二人一人拿刀另一人使剑,激战正酣,“当当”的金铁交鸣不绝于耳,在湖面上传出很远。 两人的刀法与剑法与上两人迥然不同,皆是缓慢异常,看上去似是初学乍练,不过一招一式,却也神气充足,清晰可见。令人们大可评头论足,指摘优劣。 刀法狂野暴烈,宛如狂风卷沙,攻势扑天盖地,剑法却冷峻如寒霜,绵绵不绝中蕴着冰冷的杀机,一刀一剑杀得难分难解,颇有些旗鼓相当之势。 杨若男对干爹的话也不违抗。依言放目望去,看了两眼,黛眉微蹙。慢慢说道:“干爹。这两人的武功可厉害多了!” “比那个米家剑还厉害?”郭襄虽然功力大进,但武学素养毕竟浅,并未看出其中奥妙,感觉迷两人若是遇到了米家剑,招式尚未施展,怕已中剑而倒。 “两个米家剑绑在一起。怕也斗不过他们当中的一个!”杨若男摇了摇头,轻声说道。 美丽的黛眉却仍旧蹙着,摆弄着萧月生左手的两只雪白小手也停了下来,似有什么难解之事,她绝美无俦,即使是蹙眉,也别具一股动人之姿。 郭襄不由看了一眼姐夫,见他对自己微笑着轻轻颌,知道杨若男所言不虚,这慢腾腾的刀剑果真是厉害,放下素手中刚刚端起地白玉杯,凝神观战,欲看透其中精妙。 静下心来,她隐隐感觉出两人的不凡,这两人皆是中年男子,身形中等,气度沉凝,双目精芒闪烁,似是圆月之下剑身反射的寒芒。 她本就司性极佳,细心打量之下,终于觉其中的玄妙,两人虽然招式不快,却总蕴着惊人的杀机,关键之处,便在于他们的步法。 这两人的步法俱是迅捷异常,却又令人难以觉,这般步法之下,可将他们出招的速度陡然提升,看似从容徐缓的招式,却瞬间即到了自己的面前,猝然之下,很难抵挡。 看似平常的招式,在这般奇妙的步法之下,立刻化腐朽为神奇,变得威力无伦。 郭襄自付,若遇到了他们,也定极不适应他们的怪异,一不小心,便会着了他们的道儿。 “古怪!”杨若男忽然转头,望向微垂眼帘,悠然细品着佳酿的干爹,语气肯定的说道:“干爹,这两人很不对劲儿啊!” 萧月生抬起眼帘,温润的脸庞露出嘉许之色,挑了挑眉头,轻声笑道:“哦?怎么不对劲儿?“ “这两人未真正动手,是在装给人看呢!”杨若男轻哼了一声,皱了皱秀挺的琼鼻。 郭襄闻言,不由看得更加仔细,擂台上拼斗的极是激烈,偶有差之毫厘的惊险,惹得周围观点之人惊呼场时而响起,两人下手之际一往无前,毫不犹豫,实难看出两人是在喂招。 看到郭襄投来怀疑的目光,杨若男轻哼了一声:“他们还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呢!” “若男,怎么看出他们不妥了?”郭襄虚心求教,即使凝神观看,也无法瞧出其中做假的痕迹。 “郭姐姐,莫看他们打得激烈,根本没什么危险,一到紧要关头,内力便泄了下来,即使受伤,也只是皮肉小伤而已!”杨若男眉飞色动的笑道,声音极是悦耳,绝美的娇颜一片鄙视之情。 郭襄苦笑了一声,怪不得自己看不出来,自己虽能看清招式,却无法窥得他们体内的真气,看来,自己还差得远了! 终于弄明白了古怪的感觉,杨若男通体舒畅,娇笑着望向干爹,等待着他的夸奖。 萧月生却未开口夸奖她,只是嘉许的淡淡一笑,却已令她大感满意,脸上的娇笑越灿烂,整个船舱似乎明亮了几分。 “襄儿,现在能不能看出蛛丝马迹?”萧月生轻拍了拍郭襄的小手,令凝神观察的郭襄惊醒,蓦的秀脸飞红,羞涩难言。 她忙转过脸去,望着擂台的方向,摇了摇头:“看不出。” 萧月生点了点头,分心二用,一边思忖这两个人究竟有何目的,他们的武功极高,虽然极力隐藏,却难瞒过他的双眼,这二人的武功路数不同于中原流派,现在施展的剑法,只是他们用以掩护身份之用罢了,更高明的剑法配之颇有几分精妙的步法,威力更甚,除了叶重与张清支,在场的诸人,怕是无人能敌。 脑海中一边思忖着其中关节,一边对郭襄说道:“等回山庄,去千寂馆学学怎么锻炼眼力吧!” 杨若男能够看破擂台上两人的伎俩,并非是因她功力精奇,而是眼力高明,观澜山庄的三馆,各有法门锻炼人的五官,尤其是眼力与听力,配以独特的心法,可达常人永远无法达到的境界。 “潘先德胜!”擂台上再次响起一场洪亮的声音,随即周围的画舫出震天的欢呼声。 萧月生虽然微垂着眼帘,心眼却在仔细的观察着擂台上两人的情景,潘先德胜得颇为轻巧,仅是刺伤了左臂,并不影响对手接下来的比试,以便能够胜出,不被淘汰掉。 虽然两人竭力装作不认识,但眼神的接触间,便会不经意的流露出一种熟悉之感,令洞察入毫的萧月生一览无遗。 “在下潘先德,久闻清微神剑张掌门的威名,今日想在此领教一番,不知张掌门是否赏脸?!”略带沙哑的噪音在擂台上响起,凝而不散,清晰的飘到周围各人的耳边。 潘先德中等身材,并不魁梧,此时站在擂台中央,缓缓说出这番话,却透着一股难抑的豪气。 数百道目光登时聚焦于一处,望向端坐于桌旁的张清云。 今日的张清云仍旧是一身月白的道袍,一尘不染,清冷的玉脸圣洁无瑕,令人无法直视,腰间的长剑亦是月白剑鞘,华贵典雅。 微阖的明眸缓缓张开,清亮的目光缓缓一扫周围,各个画舫上的诸人只觉一道清泉注入自己的心田,浑身不由一振,感觉即使隔前这么远,她也能看到自己。 萧月生眉头登时一蹙,随即松开,怒气尚未涌出,便已被压入心底,无法侵入他的心境。 擂台上的潘先德只觉周身一窒,身体一僵,无法动弹,周围的空气似被抽离,无法呼吸,心跳亦停止,好在仅是一瞬之事,很快便恢复,仿佛刚才是幻觉一般,却已令他后背的冷汗涔涔而出。 坐在张清云不远处的叶重此时只觉身体一寒,忙转头望去,迎上的,便是萧月生淡淡的目光,似笑非笑。 叶重苦笑了一下,明白萧月生的意思,站起身来,对正要起身的张清云摇头笑道:“张掌门稍待,这于规矩不合。” 接着转身,对站在擂台中央的潘先德抱了一拳,朗朗笑道:“呵呵,这位潘英雄想挑战张掌门,叶某佩服!只是如今擂台上,大伙儿时间宝贵,不知先比完武,决定了参阅葵花宝典的人选,潘英雄可另寻时间与张掌门切磋,可否?!” 第一部 神雕 第266章 一招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:2010-8-28 3:03:21 本章字数:6576 “哈哈,哈哈哈哈!”站于擂台中央的潘先德一阵仰天大笑,原本的沉凝气度消失不见,平平的面庞涌着几分狂野之气。 他哈哈大笑,笑声震天,宛如春雷滚滚,周围画舫中观战的众人,只觉震耳欲聋,似是铜钟大吕在耳边不停的撞击,胸腹间涌起一股欲呕之感。 “放肆!”一声清朗的顿喝声从叶重的口中响起,仿如鹤唳九天,直冲云霄,其清章浇耳,听之舒畅,顿将众人体内欲呕之感驱除干净。 本是淡淡微笑的叶重沉下脸来,威严顿显,即使擂台远处的画舫中,亦能感觉得他身上散的威压气息。 潘先德亦感觉到呼吸不畅,无法继续仰天大笑,他稳了稳心神,恢复了内敛沉凝,缓缓说道:“叶掌门所言谬矣!” 虽是缓缓而道,似是并不用力,声音却传遍四方,如同在众人耳前响起,显露出了高深的内力。 其语气中的不敬与讽刺之意溢于言表,似是对叶重不屑之极。 观战的诸人,有些则是兴灾乐祸,近些年来,随着全真派与少林寺的行事低调,枫叶剑派威名越来越盛,除了清微剑派,再无门派可以与之抗衡,今日,难得有这么一个勇敢的人,敢出来捋虎须,实在罕见,令人期待。 另一些人,则是心中疑惑,中原武林,何时又出来这么一个人物,竟有这般深厚的内力? “干爹,这厮很狡猾。扮猪吃老虎呢!”杨若男本是托着细腻雪白的下颌看热闹,见潘先德这般做派,便有些反感,不由娇哼了一声。 她已知道自己还是差点看走了眼,这个潘先德比想象的还要厉害一些,藏得还真深呢! “姐夫,他是不是想借此扬名?“郭襄微一思忖,语气有些犹豫的问萧月生,她隐隐觉得,怕不是这般简单。 她虽聪慧,惜乎阅历尚浅。无法猜得这个潘先德究竟有何用意,似乎并不仅仅是为了出名,否则,何必非要得罪枫叶剑清微两大派呢?他纵是再厉害,惹到了这南北两大剑派,怕是也没有甚么好下场! “别着急。慢慢看着便是!“萧月生怒火已压抑下去。恢复了从容散漫的作风,淡淡笑道。 刚才只是一刹那的怒气,却忘了张清云如今是赫赫有名的清微神剑,剑法高超,至今无敌。 “前来捧场观战的诸位英雄,可不是为了葵花宝典,而是想看到精彩对决。若是张掌门出手,大伙儿想必求之不得!“ 潘先德平庸的脸庞仍旧带着淡淡的讽刺之意。他说话虽然平和,但腔调怪异,总令人有股怒的*,恨不能一掌打得他脸花朵朵开。 观点的各个画舫中纷纷传来喝彩声,虽然故意压低着声音,但这么多人合在一起,嗡嗡作响,声势也非同寻常。 他们显然同意潘先德所说,能够见识到清微神剑的风采,实是难得的机缘,自是不容错过。 但又怕出声得罪了清微神剑张清云,她虽然剑法如神,但毕竟是女人,心胸可不是包容四海,下手狠辣无情,雌威之下,他们也只敢小声滴咕一下罢了。 张清云此时却放开了按在月白长剑上的玉手,静静坐于桌旁,端起面前的黑瓷茶盏,微眯着双眸,细细打量着场中站着的潘先德,清冷的玉脸雪白无瑕,无喜无怒,仅露出几分若有所思。 周围的喝彩声并不能影响到她的心绪,这个潘先德国的出现,确实耐人寻味。 这般挑战自己,藉以成名的人数不胜数,是否应战,看自己心情而定,但下手时,绝不容情,废在她剑下之人,也是数不胜数。 被其狠辣手段所摄,近几年来,已没有人再敢走这条成名之径,没想到今天在此遇到,这个潘先德倒是有几分能耐的! 张清云的心中忽然生出几分兴奋,随着自己在临湖居与观澜山庄的驻留,本已到了瓶颈的剑法再次突飞猛进,比起当初与叶重烟雨楼论武时候,现在的自己能够敌得过两个当初的自己,有机会检验一下近些日子的成就,实乃乐事。 叶重威凛的目光缓缓掠过擂台下面地众多画舫,脸沉如水,轻哼了一声,淡淡说道:“想要挑战张掌门,还是成为最后的胜再说罢!“ “与清微神剑一战,乃在下莫大的夙愿,即使不能看到葵花宝典,也在所不惜!“潘先德重重说道,如重万钧,在众人耳边响起,坚定渴望之念令人心动。 “你!” “那好,本座成全你便是!”张清云素手忽然一抬,制止了叶重的反驳,另一手静静放下黑瓷茶盏,缓缓自椅中站起。 叶重心下一苦,无奈的望向擂台下不远处的萧月生,清奇的脸庞露出一丝苦笑。 萧月生微微颌,向叶重点了点头,露出一线温和的微笑,目光中透出感谢之意,令叶重不由大舒一口气。 叶重倒并不是所萧月生的神通,即使他神通广大,也不能令自己乖乖听命,怕的是萧月生在小星面前告自己一状,那可就受一番苦头了。 在小星的面前,他只是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孩子罢了,况且她教训起人来,毫不手软,自己的一身内功毫无作用,想想便不寒而粟。 在众人的瞩目中,张清云一身月白道袍,丝履轻盈若踏羽,袅袅娜娜而行,浑身散出冰清玉洁的气息,随着清风徐来,道袍飘飘,仿佛来自姑射山的仙子。 仅仅风情万种的几步。张清云便已来至面色沉凝的潘先德面前,他紧了紧自己手中的长剑,用力咽下嘴里有些涩的咽液。 即使他说得豪气,狂野无忌,真正面对纵横无敌的天下第一剑道宗师时,仍旧难免紧张。 他的眼睛紧盯着张清云全身,欲窥得一丝破绽,只是双目因瞪得太过用力而酸,仍旧无法如愿。 心中不断下沉,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清微神剑,她周身盈盈若虚,竟有飘然出尘,远在云端之感,根本无法捕捉到她的气息。 “干爹,那个人能挡得住张掌门几剑?”杨若男绝美的脸庞一幅兴致盎然的神情,摇了摇两支玉手攥着的大手,娇声问道。 “那得看张掌门的心情喽!”萧月生温润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意。以下却仍在思量。这个潘先德定是化名,究竟是出自何派,难道还是萨顶教? 张清云清冷如玉的脸庞平静无波,袅袅来至他几步远处,玉手按上款款柳腰间的月白长剑,一声龙吟声中,寒光一闪。一柄汪汪如泉的长剑出鞘。 “请吧!”张清云淡淡瞥了对面的潘先德一眼,声音清冷。如同夏日里的一泓寒泉。 场外的诸人登时心神一紧,近乎屏息凝气地望着场上的两人。 长剑缓缓出鞘,潘先德脚下步伐亦是缓缓移动,并非向前,而是绕着淡定的张清云,欲通过改变方向,从而令对方露出破绽。 张清云将似是流光般的长剑横于胸前,雪白的素手轻轻握着剑柄,在微风中衣襟飘动,丰姿如仙,对于绕到自己背后的潘先德理也不理,明眸微阖,似是入定。 “有僭了!”周围的目光似是带着巨大的压力,潘先德终于无法忍耐,轻喝一声,长剑猛刺,直奔张清云后背。 “当!”张清云脚下一旋,长剑顺势划动,划出半个弧线,恰撞上袭来长剑之背,出一声脆响。 通过身体的旋转,张清云这一剑的力量极猛,潘先德猝不及防之下,一股巨力自剑身传来,长剑不由自主的向外荡开,身前空门大露。 张清云的剑却仿佛并未受到影响,横斩顿变成直刺,宛如毒索,直奔潘先德敞开的空门而至,剑光一闪,其速如电,周围观战的诸人只觉眼前一花,已无法看清长剑的形状。 “啊!”一场惨叫声响起,潘先德长剑落地,两手捂着胸口,双眼露出火焰般的恨意,满是不甘的死死瞪着缓缓收剑的张清云。 张清云对于滔天的恨意视若不见,轻轻一抖长剑,“嗡”的一场龙吟场响起,寒光陡闪之下,剑尖处的鲜血登时脱离,恢复了一尘不染,宛如其主人一般无二。 “啊!这么就玩完了?!” “呀,原来真的这么厉害!” “妈妈的,这个家伙是个绣花枕头哇!” “真是,看他这么横,还以为真有几分本事呢,竟然连一招也接不下,真是丢人死了!” “清微神剑,果然名不虚传啊!” “|果然是天下第一剑法!” 擂台周围的画舫内,观战的众人再也无法压抑下心头的震惊,议论声此起彼伏,绵绵不绝,整个西湖仿佛都喧闹起来。 张清云对于人们的议论听若不见,对于眼前充满恨意的眼神视若不见,只是将一泓清泉般的长剑缓缓归鞘,玉脸清冷如旧,明眸却露出几分鄙视,冲着脚下已是一滩鲜血的潘先德淡淡说道:“不自量力!” “噗——!”一道血箭自潘先德口中射出。 不停涌至喉间的热血再也无法压制,被这几个字一激,尽情喷酒而出,随着这股热血的喷出,他只觉浑身的精力似乎也被喷出,虚弱的感觉顿时攫住了他。 “砰!”的一响,并不魁梧的身体仰天倒在了血泊中,他已陷入昏迷,人事不省。 身体的受创倒不至于令他马上昏倒,但张清云的寥寥数字,却将其心神狠创,本是信心百倍,没想到竟一招也接不下,这般巨大的落差最伤人,再加上被对方一激,气血攻心之下,由不得他不昏迷。 对于有些愤世嫉俗的张清云来说,没有趁着他无力反抗,再刺上一剑已经是大慈大悲了,他自己跑过来寻死,自是应该成全于他。 至于是否会结下解不开的仇怨,她亦看得极开,将对手打败,便是与对方结仇,不管仇大仇小,只有自己不断努力,让对方不敢报复,才是生存之道,欺软怕硬,乃是人之常情。 一道雪白的影子忽然闪现在众人眼前,一位身着雪裘的少女翩然出现在潘先德的身边。